一直粘在吴晚的身上,唇边的笑意可谓温柔多情。他并没急着答裴氏的话,而是款步上前与吴晚并肩而立,方笑道:“今儿事情少,儿子便先回来了。”说着便又转向吴晚,柔声道:“你几时来的?我不是叫你多睡一会子么?”
吴晚羞得脸颊通红,向后退开了好几步。方柔声道:“老爷的好意妾心领了,只是妾不能乱了礼数,请老爷见谅。”
傅珺注意到,她后退的那几步姿势怪异。像是腿抬不起来似的,很有种新承恩泽娇无力的模样,一旁的吴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浮出一抹讥意。
孟瀚也注意到了吴晚行路不便,唇边的笑意越加温柔如水,转首向裴氏道:“母亲。让阿晚坐下吧,她昨儿也是因了儿子累了一天,儿子于心不忍。”
吴晚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抬起眸子看了孟瀚一眼,水汪汪的眼睛里柔情万种,像是能搵出一把水来。
傅珺觉得有点坐不住了。
孟瀚这话说得很有歧意,这是暗示他的“能力”很强还是怎么?
冯氏适时站起身来,含笑道:“母亲,今儿云裳坊的人要过来量尺寸,只怕这会子就该到了,您看……”
裴氏不在意地点头道:“你自去忙你的。”一面便招呼孟瀚坐下,又唤小丫头上茶上点心,对自己嫡亲的儿子嘘寒问暖起来。
冯氏应诺了一声,又含笑道:“三弟妹也随我一起吧,你们屋里才挑上来几个小丫头,身量尺寸也需录个册。。”
傅珺立刻从善如流地道:“如此,多谢大嫂。”言罢又转向裴氏款款行礼:“媳妇告退。”
裴氏这回连个眼风也没给,只挥了挥手,傅珺对她这个作派早免疫了,自顾自起了身,与冯氏联袂而去。
回到临清阁,傅珺便叫涉江过来卸钗环,又换了一身舒服的半旧袄裙,方才用了朝食。
一时饭毕,青蔓服侍傅珺漱口净手,涉江便带了小丫头收拾盘盏,又奉了热茶来,傅珺便去了西次间儿,打算先练一会儿字。便在磨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前些时候才得了谢亭送的几沓花笺,原想等过几日将新渍的五味青梅送过去的,一时事忙却给忘了。
这般想着,傅珺便唤过涉江来,叫她取了青梅,又再加上一对金边白竹编的小鸟笼子并几样新鲜点心,一并送去谢府,又叫绿萍安排车子并跟车的婆子等事,倒是忙活了好一会。
待涉江出了门,傅珺便才又提起笔来,谁想,她这里一字尚未写完,白薇便又从外头走了进来,在槅扇外头蹲身道:“启禀娘娘,叶太太求见。”
傅珺笔管一停,旋即便是面露微笑。
她倒将这事儿给忘了。白薇口中所说的叶太太,指的便是怀素。
当年傅珺将王氏所遗嫁妆尽数捐出,怀素与回雪便皆销了奴籍,在问过她们的意见后,傅珺便予了她们每人银五百两,又将提前盘下的两间铺面分别赏给了她们,也算是给足了本钱,由得他们自己做生意。
总归有她这个勇毅郡主在上头镇着,就算京里生意难做,他们也必能走出一条路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