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祥说着,顿了一下,抬眼小心翼翼的瞥了宋老夫人一眼。
宋老夫人刚才跪了一会儿,觉的膝盖有些疼,正让丫鬟捶着腿呢。
见二儿子吞吞吐吐的,又是那副神色,便知道他要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因此,让屋里的丫鬟们都下去了,只留了祝妈妈在身边服侍着,然后眼皮也没抬的问了一句,“你怀疑什么?”
宋知言就知道,父母跟着祖母往寿安堂来,一准不是因为像他们说的,担心祖母的身体。
看看,现在验证了吧?
“娘,我事先声明,我只是怀疑啊,您说皇上怎么就能肯定那秦叙就是知墨?”
宋谦祥虽然知道这话问出来,必定会受到宋老夫人的呵斥,可是他实在忐忑的很,也只能通过宋老夫人来得知这件事的始末了。
“你在质疑圣旨的真假?”宋老夫人猛的看向宋谦祥,声音严厉的道,“宋谦祥,我看你是活够了。”
“娘,娘,你千万不要气。”虽然猜测到宋老夫人的反应了,但是面对宋老夫人严厉的呵斥,宋谦祥还是觉的心虚又胆战。
“我这也是为家里着想,为我们宋家的香火传承着想。”
宋谦祥忙解释道:“娘,你想想,二十多天之后,那位不知是真知墨还是假知墨的秦叙就要进府了,还被封了世子,以后他会继承安成候的爵位,会继承宋家的大半家业。”
宋老夫人打断他,“这样不是应该的?知墨是你大哥的儿子,这爵位和家业理应就是他的,我告诉你,老二,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就算我们能饶过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老夫人心里是真担心这个二儿子,就怕他一朝愿望落空,做什么铤而走险的事,那宋家可就完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儿子,我是那样的人吗?若真的是知墨要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毕竟是我侄子,大哥大嫂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膝下空虚,我这做弟弟的心里也不好受,我刚刚一听到圣旨的时候,心里甭提有多激动了。
可是这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觉的这事实在太过突然,先前没有一丁点先兆和动静,怎么人就找了回来,而且还是在宁都卫任职的秦叙,是向朝廷献了《卫寅兵书》,并对兵书理解最透彻,唯一能够帮着布置复杂大型兵阵的青年武官。”
“娘,你不觉的这件事很蹊跷吗?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宋谦祥说完,就一脸诚恳的看着宋老夫人。
就连宋谦祥自己,本来他是因为想要通过鼓动宋老夫人去打听宋知墨的事,而得以打听出当年掳了宋知墨出去的敬王的手下,有没有被皇上查出,他们又有没有将当年之事全盘托出。
可是现在,他自己这么一说,他自己都觉的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或许那个秦叙真的不是宋知墨。
“你到底想说什么?”半晌,宋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
“娘,我觉的是不是大嫂……她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出色的儿子,所以才……才……谎称秦叙便是知墨。”
宋谦祥觑着宋老夫人的脸色,吞吞吐吐的道。
宋知言默然,他能看到父亲诚恳的眼神和忐忑的语气,就像他真的是为宋家着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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