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后宫的长春宫内,掌灯的女官吹灭了最后一盏灯火,整个宫殿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诡异黑暗中。
而长春宫内,寝宫的纱缦九重,被夜色的凉风吹得层层迭起,宛如纱浪,本是静色美好,却被连连的求饶声破坏,“不要了,陛下,绕了臣妾吧……”
那声音绵软无力,显然已经力竭,然而,回应的却只有男子更疯狂的动作,仿佛要榨干她的一切……
而此时的紫宸宫内,姜贵妃斜歪在美人榻上,她狠狠的按着眉心,如翠的眉黛深深拢起,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吱呀--”一声,寝宫的门被人推开,走来一身着黛蓝色长裙的女子,姜贵妃陡然坐起,“如何了?”
那女子道:“才停歇。”
姜贵妃眉黛皱得更紧,道:“这已经是三更天,陛下他……”
那女子也深深皱起眉梢,可不是,皇帝晌午就去了长春宫,却一直到这个时候……别说陛下现在年过四十,就是一般男子也吃不消这般,可是,偏偏这几日,他们不但没有发现皇帝神色疲倦,反而好似更年轻了一些……
真是奇怪啊!
“娘娘,是不是公孙倾城她……”
姜贵妃点头,道:“恐怕也只有她了……”她这样说着,又问道:“可是发现那些女子有有什么不同?”
那女子极力回想,道:“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不过是听说很是懒怠,不愿起身。”但是,这也十分正常啊。
姜贵妃轻叹一口气道:“罢了,先瞧着吧。”
此时,鸿轩殿的陈贤妃,虞合殿的周淑妃,同样得到这样的消息,这几日,皇帝从未踏入他们的宫中,而是醉心长春宫那些新晋的妃子,若是平常,他们倒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纵然他们不是年老色衰,也不如二八芳华的少女。
可是,皇帝最近的态度也太奇怪了!
尤其是周淑妃常去皇帝宫中,她清晰的感觉到皇帝对她的态度十分敷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尊重,就好似那十多年的感情,乃是她的一场梦。
什么叫做君心易变,可是,这变得也太快了。
周淑妃的心中,生出浓浓的不安。
而翌日一早,陈家、周家等家族联合上书弹劾公孙玉手下的三位武将,竟然被皇帝斥责了一顿,并已经下旨,令公孙玉手下的赵宏接管荣国公手中的三十万兵马,继续在城北练兵,准备北疆战事。
皇帝这一旨意,令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纷纷求皇帝收回成命,皇帝却将满朝文武斥责一顿,无奈之下,周家、姜家、陈家、冯家等手下御史,死荐皇帝,还有一人当场撞上在盘龙巨柱上,皇帝却无动于衷!
这一变故,令各大家族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他们感觉到一种危机感逐步逼近,可是,却没有人猜的出来,皇帝变化的原因。
“陛下这是明摆着偏向公孙家啊!”无数的叹息声,充斥在下朝后的百官中。
“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公孙家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了!我们连喝汤的份儿都没有了。”周家周蕃担忧得说道。
他身旁的官员不断的摇头,显然,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纷纷赶往家族,商量应对之策。
闵县。
姜思宁懒懒的靠在床榻上,她的手上把玩着一青色瓷瓶,来回的看着,仿佛上面有什么藏宝图一般,值得她细细研究。
而事实上,她眼睛瞧着这瓷瓶,脑袋里想的却是那块玉佩,昨日,她令手底下一暗卫装扮成百姓的样子,挤在人群中,趁着混乱,竟然将玉佩调换成功了!
虽然她这个计策谋划了良久,可是,也太顺利了一些,她便默默观察公孙玉,而对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每日都佩戴那玉佩。
她这样想着,又从袖中掏出一物,正是公孙玉本来的那枚玉佩,上面泛着莹润的光泽,果然在公孙玉的温养下,透亮无比。
这么把玩了一会儿,她便站起身来,掏出袖中的黄纸,铺陈在案几上,开始写了起来。
待到写完,她又将那纸条收入袖中。
“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个消息传入家中再说……”她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也不知京都现在如何了。”
楚碧瑶等人在一到闵县的时候,便飞鸽传书给了姜沉禾,告知对方,此时闵县的疟疾并不严重,基本上控制住了,只是有几种病症需要他们出手……同时也报了声平安,询问京都情况。
姜沉禾收到传书,心中微微放心,同时,也将京都的情况详细告知,让他们五人有所准备。
京都变天了,大变天。
这日晌午,紫宸宫中便迎来两人。
正是周淑妃、陈贤妃。
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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