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抽噎着看他:“你哪里年纪大了,你今年不过29岁,外头正常上班的29岁都还没混上中层干部呢,还年轻得很呢。”
夜墨一手揽在她腰上,一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眼神幽深:“我一个29岁活了别人几个29岁,我的心早就老了。”
小白一下子悲从中来,又悲怆地哭出声来,夜墨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夜墨真的好惨,她哭得情难自已,夜墨只当哄孩子一样地哄她,那人还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少爷垂眼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伸手替她理了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轻笑一声,语气宠溺:“你呀,这样都睡得着。”
卧室的落地窗外,一弯下弦月嵌在沉沉夜色里,一切又趋于宁静,他抱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沉沉睡着,让他一颗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抱着她,缓缓劲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洗了个澡,穿着睡袍上了二楼大姐的房间,二姐夜榕也在,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夜杉抽着烟,满眼愁思。
见夜墨过来,夜杉冲他招了招手,递了烟到他跟前,他瞥了夜榕一眼,夜榕摆摆手:“没事,我知道你心里烦闷,抽一根吧。”
夜墨便点了支女式香烟,夹在了手指间,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看着面前的两个姐姐:“你们怎么还没睡?”
夜杉瞥他:“难道你睡得着?”
夜墨拇指指腹刮了刮眉毛,神色平静道:“我向来睡眠不好的。”
夜杉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每天就睡得好吗?”
夜墨吸了口烟,徐徐地吐着烟雾,声音低沉:“大姐,我们夜家是不是遭了什么咒,怎么每个人都活得这样不开心?”
夜杉眼眉一凛,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夜墨,幽幽地开口:“什么咒不咒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别人家看似幸福美满,事实上捅破那层窗户纸,谁家还没有两件登不得台面上的事呢,你说是不是?”
他夹着烟,烟雾缭绕在他眼前,他瞥了夜杉一眼,终于问出口:“父亲手上,没有出过人命吧?”
夜杉心一抖,看向夜墨的眼神有些闪烁,嗓子也骤然发干,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你说什么呢?父亲做什么都是因为千寰集团,都是因为我们这一大家子。”
夜墨又抽了口烟,垂眼,语气坚定:“所以,没有,是吗?
夜榕立刻打圆场,走到夜墨身边去,按了按他的肩,语气轻柔又带了些责备:“老四你说什么呢?或许父亲做过不少在世人看来没法原谅的事,但人命关天的事,你当真当他罔顾法律残暴不仁吗?”
夜墨点了点烟灰,灼灼地盯着夜杉:“大姐,是吗?”
夜杉冷冷瞥了他一眼,忽然站了起来,怒然摔了手中的手机,手机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夜榕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夜杉:“大姐,你说话就说话,好好的摔什么东西?”
夜杉怒气十足地指着夜墨,声音也提高了很多:“老四,如今你出息了是吗?嗯?父亲刚死,你就敢怀疑他是吗?你眼里还有我吗?还有父亲吗?”
夜墨掐了烟蒂,缓缓站了起来:“大姐,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只说有还是没有,父亲手上,有没有弄出过人命来?”
啪地一声,夜杉重重给了他一耳光,夜榕惊呼一声,赶紧走到夜墨身边,捧起他的脸细细检查,她回头责备地看夜杉:“大姐你干什么啊?说得好好的你怎么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