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两个姑娘家会到这里,想必是受了很多的苦。
后来两人稳定情绪后才携手一起往回走,等三人回到小屋时,都惊愣住了,猎嫂坐在门前的地上,脸上挂着泪,头发蓬乱。
“出了什么事?”猎哥连忙跑到妻子身边,猎嫂见到男人回来,顿时大哭起来:“当家的你可回来了,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官兵要收税,征粮饷,我说咱们家交过了,没有钱和粮了,他们就把把家里到处翻,东西给乱砸了一地,然后把两位小哥包袱里的首饰给抢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很显然,她与那群人还经过一场抢夺,否则不会如此狼狈。
染青上前扶起她,安慰道:“大嫂,只要人没事就好,东西被抢就抢吧,你有没有受伤?”
猎嫂摇摇头,擦了擦泪,还是很难过,她觉得家中那些破东西砸了倒也没什么,害的他们的东西被抢,感觉很内疚。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家俱东倒西歪,猎哥恨骂了一句:“那些人也就会欺欺咱老百姓。”
帮着猎哥与猎嫂重新收拾了屋子,大伙折腾了一天都倦了,决定有什么事等明天过来睡醒了再讨论。进到里屋,她们的包袱被翻的凌乱,除了几件旧衣服还在,那些一直没敢用的首饰都被横扫一空。
幸好寒玉把保胎丸给随身携带了,才不至于被弄丢。刚才外出一趟,寒气入体,手和脚凉得暖不过来,肚子又隐隐作痛了,吃了一颗保胎丸,心里才安定一些。寒玉那里还剩几颗药,她会不清楚吗?真是傻丫头,怕她担心瞒着,这是自己的事她岂会糊涂。
寒玉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躺着她挖了许久的几颗人参。那北邙山并非如猎嫂说的那样满山遍野都是人参,她又是外行人,只能拿着铁锹一处处寻过去。是进到深处了,才挖到手指那么大小的一颗,给了自己信心。
手指给冻的通红,因为挖那人参,不仅需要用铁锹把雪给铲了,还得扒开泥土,她不懂着力多少,只能用手指去扒土,泥是松的,扒起来不难,就是冷了点。虽然染青吃了保胎丸,想想觉得还是要煮点姜汤去去寒气,于是就取了一颗最小的人参去厨房熬汤。
参汤端来时,染青靠在床沿,并没有推却,直接喝了下去,有些涩,却暖从嘴到心口。目光扫过寒玉手指,没有作声,心里酸涩难过之极。想了想,从床上撑着站起来,拉过寒玉的手到窗前,轻推窗户,寒风扑进,月光也照进来。
她转身坚定地说:“寒玉,我们结拜吧。”尊卑之念在寒玉心中早已定型,如果不以这样的形式去转换她的思想,就算是口头上应承了,她的心里也仍是把她当成主子。
两人跪在窗前,对月起誓:明月见证,我宁染青,我寒玉,今日结拜为异性姐妹,从此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最简单的誓言,最质朴的仪式,把两颗心紧紧牵在了一起。
从地上起身时,可能是起的猛了,染青一阵目眩,肩膀晃了晃,人就要往前栽去。寒玉惊呼:“姐姐小心!”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人,可没想到染青仿佛浑身力气木然被抽空了般,身子直软下去。寒玉猝不及防,扶住的手反而被一带,随着一起摔了下去,害怕压住染青,朝旁边一个翻身,头撞到了墙角,疼的龇牙。
一骨碌爬起来,顾不着自己,连忙察看同样摔在地上的人,背曲着双膝跪在地上,手也死撑着,倒是没肚子落地,急问:“姐姐,你怎么样,有摔着吗?”染青在寒玉扶持下站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痛楚,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估摸着可能是刚才起的太快,血液不循环引起头脑充血了。
为了宝宝健康,决定赶紧休息,睡意袭来,闭眼前看着亮光变成细细的一丝,黑暗覆盖上来,那黑色尽头,似乎有一道不耀眼的柔和的光在婀娜摇曳。
寒玉放轻了手脚,吹熄烛火,在床沿躺下,把染青的手和脚都贴在自己身上,她因为习武的原因,并不太过怕冷,气运一周,身上就没寒意了。她其实也是心力交瘁之极,赶了一天的路,投宿后又去采人参,还遇着迷路、狼嚎、害怕、担心,后来又大哭,再结拜。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躺在床上想想,犹如梦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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