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箭头露出来,那支箭把他给射穿了!
凌墨纵身上前扶住秦天策往后倒的身体,朝对面怒喝:“沐泽,没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派人暗放冷箭!你难道连清然都向杀吗?”他亲眼看到,那三支箭,除去这支金色的是对着主上而来,其余两支是射向的染青。可因为染青极速往这边奔来,这支金箭就变成了她挡在前方,主上那一跃背转身,堪堪把后背迎了上去。
沐泽的脸色比他身上的白衣还要白,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才缓住身形,刚才只差一点然弟就......而此刻倒下的是秦天策,目光搜寻到她脸上,那呆怔的表情,极痛的眼,犹如撕裂了他心一般。
就在此时,北军将士阵营中走出一位老将,他胡须泛白,是军中极有威信之人。提高声音郎朗道:“此事与我大王无关,全是本将军命令,那一箭也是我射的。我受先王嘱托,知我大王心性仁慈,断然不能痛下决定伐东云,为我北定谋求良地。故而先王临终前就暗中命我关键时刻可做主诛杀敌将,开启征战大门。”他不是丞相的人,忠的是北定。
话完就跪在沐泽身前沉声道:“大王,老臣擅自做主,有违军令,请大王赐臣死罪!”
沐泽挥掌而去,直击那老将胸口,顿时掀翻在地,大吐了一口鲜血。此老将乃是跟随先王征战多年的,他以为除去了丞相在军中布下的棋子可无后忧,哪知没了丞相,还有父皇临终下的一步棋。
他看到然弟已经犹如痴傻般站在原地,整个身子都在不停颤抖,却始终不敢向前迈进一步,愣愣地看着躺在凌墨怀中的秦天策。她是如此单薄,如此脆弱,如此孤零,如此哀绝!然弟......他看到她忽然蹲下身,颤抖的身躯平息下来,仿佛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只那双眼睛无波又无绪。
一瞬间,沐泽觉得心头成空,像似被挖走了什么,痛得他全身麻木。
染青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接着,脸上的痛楚一点一点地开始龟裂开来,无波的眼中浮现痛绝。秦天策并未失去神志,看她如此痛苦,想要露出笑容来安慰:“染青,我没事.....”却只说了几句,血喷了出来,全都喷在她的脸上,还有身上。
黑衣看不出血迹,但脸上的血却染红了她的双眼。
凌墨与韩萧急得满头大汗,咬牙沉声说:“主上,忍一下,要帮你把箭拔出来。”否则箭在体内,会牵动筋脉断裂。见秦天策吃力地点头后,韩萧扶住他身体,凌墨在身后用最快的速度把箭给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腥味传进众人的鼻间。凌墨脸色大变:“不好,箭上有毒!”那流出来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韩萧举剑就指向那方沐泽,怒声道:“把解药交出来!”
却听那倒在地上的老将道:“这是绝情散,无药可解!”绝情散之名说出来,所有人神色都变了,天下剧毒之最——绝情散!沐泽神色一暗,就是他也无法配出此毒解药,没想到父皇竟然藏了这种厉害剧毒。
秦天策微弱地说:“先从朕衣襟里拿金丸服下吧。”染青闻言立刻就想去找,可伸出的手根本颤抖的什么都抓不住,连去翻他衣片的力气都没有。凌墨见状也不顾君臣之仪了,探手进他怀中,摸出了那熟悉的瓷瓶,把里面仅剩的两颗金丸全塞进了他嘴里。
金丸入腹,有片刻的缓冲,至少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暂时压住了毒素的侵袭全身血液。秦天策知道此毒甚是厉害,光只片刻功夫就觉全身无力,而眼睛已经发花,若非之前为救飞扬输了些内力,刚才那一箭或许能躲过。可是那情况下,容不得他多想,他如何能看她在眼前被那箭射中?
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抹去那令他最痴迷的眼中翻落的泪水。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不由叹了口气,“染青,不要哭了,我想看你笑。”
却见她立即用手背去擦眼泪,硬逼着自己要笑,牵强的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真丑!”他轻声调侃,胸口又是一阵痛意袭来,几乎灭了他神志。等缓过这阵后,他转首对身侧的韩萧道:“韩萧,若朕有不测,在凤染宫的匾额背后写着一道遗诏,你代朕去宣读:东云皇位传位于瑞王秦昊瑞。”
众人大惊,皇上在出宫之前竟然已经写好了遗诏?是早有预料会有今日情形?而他此时是在交代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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