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魂魄开始淡化,慢慢从脚到身体都在隐去,难道是她的灵魂为了避开魂飞魄散,自动寻找了契合的身体居住?
无人解答,这个问题她想不透。
等等,有什么不对!魏宇讲了大半年前的那场幽州城外凤凰坡之战,讲了最终东云、南绍、北定三国签订永不侵犯之盟约,讲了南王与北王都回去了各自国家,这大半年内都勤于治国。可,唯独没有提到东云皇帝秦天策!
“魏宇,您还没讲那东云的皇帝后来如何了?不是说他在那凤凰坡之战中深受重伤吗?有没有救活?他也回东云去了吗?”
魏宇茫然摇头道:“小生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故事的流传本就是一段一段的,可能是在那场战役中身临其境的兵士讲出来的,而东云皇帝的事却没有相关传闻出来,似乎他的故事在那战后就终止了。”
“阿宇,你怎生在此不跟老夫回去?”大师的声音从他们身侧传来,两人齐齐转头,只见大师竟然寻了过来。那大师很是惊讶与自己师侄站在一起的竟然是那白天的姑娘,刚走到张先生家门口时,发觉魏宇不知所踪,于是回身来寻,远远看到他似乎与人在说话,没想会是她。
魏宇立即上前几步到师伯身前道:“师伯,您来得正好,这位姑娘跟我打听有关东云的事,学生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过相关事宜,所以无法为这位姑娘解惑。”
大师闻言更加诧异了,中午的时候,他曾问过张先生有关这姑娘的来历,因为上午她的异状颇令他费解的,却从张先生口中得知这姑娘居然是个傻子,据说一直懵懵懂懂,智商犹如孩童。可眼下,她与魏宇说了这么一番话,还问出这样的问题,细看她的神色,并不像是傻子。不由觉得纳闷,问出心中疑惑:“姑娘,你为何要打听这些事?”
染青在大师出现时,就在心中打了个梗,再看此时他眼中的疑虑,就知对方可能是从张先生那知道她身份了,可心里最关心的问题唯有这位大师能解惑,脑中一转,心中有了一计:“大师,恕小女子冒昧,原本小女子的脑子一直痴傻懵懂,可在白日听您讲故事后,像忽然开了窍一般,就有了神智。感觉像是做了场梦,浑浑噩噩半辈子,现在幡然醒神,便觉得定是大师所讲的故事启发开动了脑筋,于是就想把整个故事都了解透彻。”
世间怪事本就多,古时神力一说也常被人深信不疑,所以听着似乎有些牵强,却也合理。大师听后眼中狐疑渐渐淡去,捋了捋胡须,笑道:“天下事无奇不有,若老夫的论道讲学能让懵懂之人清醒过来,也不失为功德一件,哦弥陀佛,我佛慈悲啊。”他果真是僧人,如此更好,信佛之人更会相信她所编的理由。
染青心中虽焦急,却不好催促,只眼睛巴望着大师,希望从他口中探听到想要的讯息。
大师自然看清她的神色了,“姑娘莫急,我这师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故而只知老夫讲的见闻,没有外道的却一无所知。当日在凤凰坡上,东云皇帝为一女子挡了一箭,当场就身受重伤,据闻箭上还抹了绝情散的毒。后来......”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后来如何?”染青追问,怎生到了关键时刻就停了下来?
“就在当场,东王被东云国的镇国神兽给带走了,之后就再没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出来,似乎他从这个历史舞台消失。而东云国的瑞王爷不得不登基为王,出来主持大局,与其他两国皇帝签订永不侵犯盟约。这大半年中,东云推出新政,没了外扰之后,新政执行很顺利,效果已初见成效。”
消失!秦天策的最终结局就只有这个说法了吗?心口莫名疼痛泛滥而起,遍及全身。耳边是大师的声音:“世人皆知,绝情散乃天下奇毒,无药可解。故而,东云前皇的归处恐怕很不乐观。”
不止一次听到“绝情散”这个名字,是那般的刺耳,为何人人都道此毒是无药可解?她苦苦求得东云的消息,终于从大师这里得到确定,东云现在的皇帝是瑞王秦昊瑞,而不再是他。他那么爱他的江山,怎么可能就此舍下?
如果一个国家以虚无的词汇来公告天下皇帝的行踪,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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