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着膝盖,“这里是什么地方?藏人的地头啊,民族再友好那也不是一个民族,有些偏执的藏民对汉人总往这跑意见很大啊。遇到有些不懂规矩的犯了当地人的禁忌,那更加容易起冲突。”
末了总结:“别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江湖客,背着大包就能闯荡了,你们这种城市里的小姑娘,见识少着呢。”
“是。”季棠棠顺着他话,不争不辩的,想了想又问,“你说的光头他们,也是旅馆里的?专门去搜救的?”
“得了,就他们!”毛哥鼻子里嗤一声,“除了鸡毛是在这开杂货店的,其它两个都是我以前在路上认识的朋友,他们有空就喜欢往这跑,陪我住段日子,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
“路上认识的?”季棠棠对毛哥刮目相看,“毛哥以前也是……背包客?”
“怎么了,看我胖就不能做背包客了?”毛哥瞪她一眼,大肚腩一挺,季棠棠想不笑都憋不住。
毛哥又把话题绕回来:“那对上海的小姑娘,顶多二十出头,这么久不回来,怕万一有个闪失,所以让光头他们出去找找。大家都是汉人,在这地头,当然要互相帮衬,你说是不是?”
这毛哥,是个好人。
又等了一会,到了晚饭光景,从厅堂开往街口的半落地窗看出去,三两藏人正赶着大队的牦牛晃晃悠悠经过。
毛哥不耐烦,一拍屁股站起来:“不等了,开伙!姑娘,搭把手,不收你饭钱。”
“连十块钱都不收了?”季棠棠惊讶。
“谈的对路就是朋友,收什么钱!”毛哥很是豪气。
厨房在厅堂后面,进去是夯土的地,砧板上摊放着两把菜刀,旁边堆着包菜莴苣丝瓜什么的,看着蔫蔫的,都不新鲜,毛哥把包菜丝瓜扔在塑料菜筐里丢给她:“出去洗了,大门口有水龙头。”
季棠棠接过菜筐,去到大门口水泥砌的池子旁拧开水龙头洗菜,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她。
还有两个刚下学带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过来跟她说话:“姐姐你干嘛呀?”
正宗的藏民长相,说的却是普通话,季棠棠比他们还好奇:“你还会说汉话?”
“有汉话课啊。”
季棠棠还想跟他们多说两句,忽然有人低喝了一声,两个小男孩跟受惊的鸟似的,赶紧跑开了。
是光头他们回来了,走时是三个人,回来的是五个,有两个耷拉着脑袋的女孩跟在后头,两人互相架着,走路一瘸一拐,穿的倒挺时尚,看来应该是毛哥说的那两个上海女孩。
季棠棠心里舒了口气:找着了就是好事。
见到季棠棠在洗菜,几人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都冲着季棠棠和善地笑了笑,刚才低喝的是那个蓝衣服的帅小伙,他候着几个人都进店了,才过来向季棠棠说话:“自己的东西看好。”
季棠棠搞不懂,“什么?”
“随身的东西看好,这种地方,别只顾着瞎跟人搭话。”
洗好了菜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毛哥还在厨房忙活,季棠棠看看天色还亮,寻思着出去走一走,离尕萨摩峡谷只二十分钟路途,一路听闻,也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摸样。
谁知道刚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叫她:“去哪啊?”
季棠棠回头,看到那个蓝衣服的帅小伙撑着半落地窗的窗棂看他,边上站了个小姑娘,细长长的脸,样子普通,妆却重的很,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棠棠,神色有点古怪。
“随便走走。”
那小伙子脸色一沉,撑着窗棂跨步出来,几步就到了季棠棠面前:“要吃晚饭了,别乱走。到时找不到,又麻烦。”
他口气不大好,季棠棠凭白生出反感了:“我到点会回来的。”
说完转头就走,也不管那小伙子脸色有多难看,走了几步,听到那个浓妆的美眉说话:“岳峰,别跟不认识的人生气呗,过来一起玩三国杀!”
原来他叫岳峰。
光头、鸡毛、岳峰,季棠棠算是一一对得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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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走了十五分钟不到,耳边隐隐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嘈杂的人声,顺着指示牌拐了两次,眼前出现一条水流不算急的小河,河岸上是大片的青草,一群小喇嘛在草地上打羽毛球,还有踢足球的,两个年长的喇嘛赤足站在河里,也不知忙活些什么。
顺着逆流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尕萨摩峡谷的入口,像一张巨大的嘴。
季棠棠向入口处走了几步,清楚看到还有三两游人,拿着单反拍东拍西。
怎么看都是一派和平气象。
不过时候的确不早了,看到的游客都是出峡谷的,季棠棠说服自己压下好奇心,明天再进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