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读那句天下闻名的对联。她笑着读完后,爷爷望着她说:“小懒,你要牢记这两句话,天下没有大不了的事,时间长,再难也会过去的。”
吉言从来没有见过江婉沐哭泣过,而现在她惊愕的瞧着那个趴在地面上,呜咽不停哭泣的人。江婉沐重见佛祖,岁月却已过悠长年华。前世挚爱自已的家人,如何能接受自已的突然离开,年迈的祖辈们,白发送青发,是自已的不孝,让老人家伤心。江婉沐平日里的淡然,在此时全成了悲伤的哭泣。僧人张开眼,瞧着那个在佛下面痛苦哭泣的女子。
吉言木立在一旁,跟着静静的落泪。江婉沐再次抬头时,望见佛组依旧慈爱的笑着,转头见到僧人平和的目光。她站起来走到僧人面前行佛礼,问:“我可以用你面前的笔墨纸砚写几个字吗不跳字。僧人点点头站起来帮着倒水磨墨,江婉沐打开长副纸,站在桌前拿起笔,她写下第一个字时,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她伸手擦拭干净泪水,继续往下写。
僧人随着她的下笔,眼光渐渐的惊讶起来,等到江婉沐换纸时,他已主动把写完的长副字纸摆放一边,然后继续仔细加水磨墨。江婉沐把第二张长副纸写完后,眼神清明起来,眼中的泪水已收敛干净。她把笔放入冼笔处。她打量干墨迹的第一副字,伸手要去拿纸张时,僧人冲着她行礼说:“多谢你赐予的字墨。”
江婉沐听他的话,收回伸出去手,冲着他回礼节,说:“我早早答应了人,还有五年的时间,我不能在外面留下笔墨。只是一种缘份,我第一次当着师傅的面写字,我想佛门与世俗多少有些不同。纵使那人知晓后,也能谅解这种缘份。请师傅答应我,五年后,你才能同人提及写字的人,要不这字我毁灭掉,五年后,我重新写过请人再送来。”
僧人打量一眼江婉沐,轻声音念:“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这对联太贴切。施主,我相信你五年后会送同样的字副来,可是你写时,却未必有今天的心情。我不能答应你不同人说,但我答应我只说给两三人听,也替他们答应你不会外传,会等到五年后,才同人提及写字的人。”他打量一眼迟疑不决的江婉沐,再说:“如此佳句,如此好的笔墨。我总要同上面的师尊和主持说明这对联的来历。佛门不妄言。”
江婉沐抬头望一眼佛陀慈悲笑脸,轻轻点头说:“这句子是我偶然听来的,今天得见佛陀,觉得亲近自然,忍不住写下来。我相信师傅答应下来的话,有缘才落笔。我本人希望五年后,寺中还是不要对外人说及写字的人。小女子各方面平平,没有大才,此生唯愿平安自在的活着,望师傅们能成全我这小小心愿。”僧人庄重行礼说:“我记下施主的话。”
江婉沐走至佛陀座下,再次跪拜后,抬头瞧向笑脸的佛,她的眼中泪光闪耀。她站起来伸手扯过立在一旁的吉言,头也不敢回的冲出去。僧人这时已收拾好纸张,欢喜的捧着从她们身后奔出来,转过角奔远去。吉言望着还在落泪的江婉沐,她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音,她把江婉沐反手拉到大树的后面。吉言伸手掏出怀中干净的帕子,伸出树荫下就着雨水打湿后,递给江婉沐说:“小姐,你快快擦干净脸,听着象是有人往这边来。”
江婉沐这时也听到脚步声音,她接过吉言手中的帕子,把脸埋在湿帕子里面,细细的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她抬眼对吉言说:“哭过之后,我心里舒服许多。吉言,以后你想哭时,我不拦阻你。”吉言瞧着她的红眼睛,听到有人低声音听着:“婉沐。”吉言手紧张的捉住江婉沐,两人仔细一听,是连皓的声音。
江婉沐轻轻拍下吉言的手,两人步出树后,江婉沐望到听到动静转回头的连皓,他一脸的汗水瞧向她,奔过来就低声音冲着她训斥说:“光明寺岂是你乱行的地方,我已找你好几圈。你快些跟我走。”他说完望到江婉沐明显哭红的双眼,吃惊的又瞧到吉言明显也是哭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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