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去。赵甲第开心点头,离开空地,去吃早饭。
老佛爷在佛堂念完经就下楼,陪着赵甲第一起吃早餐,赵甲第被老佛爷心疼不是没理由的,总哄着奶奶,把老佛爷吃顿饭功夫露出的笑脸次数比这半年还多,让一帮赵家嫡系和保姆下人都感慨不已。在早餐尾声,老佛爷略微埋怨口气道这个司机小徐,是不是觉得到了外头就翅膀硬了,很多事情竟然都不跟我说,汤臣一品送出去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不骂他,回头就骂三金,怎么管教自己的狗,没半点分寸。赵甲第笑道奶奶你千万别这么做,徐振宏在上海还是挺照顾我的,这事不怪他,是我不让他跟你汇报,这不怕你回头怨我败家,几千万的房子说送就送。老太太一下子欢喜了,慈祥摸了摸小八两的脑袋,柔声道谁敢说你败家我拾掇谁去,几千万的房子咋了,八两的东西,爱送给谁送给谁,这叫魄力,只有咱老赵家的种才有这魄力,八两啊,奶奶不是怪你,是生怕小徐冷落了你,那小子以往呢还算是识大体的孩子,可奶奶担心他一没人敲打敲打,就敢放肆。赵甲第笑道奶奶你放心,咱是不肯吃亏的人,这点像你,你啊就别操这个心,谁对我真的好对我假的好,我心里都有一笔账清清楚楚记着呢。老佛爷很满意地笑了笑,夸奖道这倒是,小八两是聪明孩子,像我。总之有奶奶活着一天,就没谁可以欺负你一丁点儿,奶奶这辈子不过生了一个儿子,他没什么大出息,所以我天天骂他,但他总算给我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生了个好孙子,这点我还是很欣慰的。
周围赵家嫡系高层们一阵冷汗,一是老佛爷对赵甲第这些年不减反增的宠爱,二则是赵甲第所谓的肚子里那笔帐。
黄芳菲一如既往的安静进食,挑不出毛病。当年初进赵家的鲜明棱角,早在这些年的处处下风中被老太太一点一点磨干净折彻底了。
早上没事,赵甲第就陪着奶奶一起晒太阳,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老太太心情好,自己煮茶,搁以前,都是下人动手,绞尽脑汁做到尽善尽美,但还是尽被挑毛病,这半年里,好几个差点被老太太逼疯。能进赵家宅子干活的,没一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家伙,忠心更不需要说,赵家支系成员和金海实业,几乎等于是在给赵阎王一个人卖命,而且赵甲第嘴里的赵三金别人却是视作天王老子一般的赵太祖,赵三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狠种,后来独自出去闯荡,从东北回来后,不是没收拾过赵家村和附近一些比较跳的家伙,当年他或者赵山虎在村子里受过的恶气,没一件不是被他一样一样拎出来,一个一个收拾过去,赵三金听说村里有个男人在他去东北的时候,惹过赵甲第亲生母亲,见她孤儿寡母,加上背负一些不好听的名声,觉得好欺负了,就嘴上不干净,结果呢,被赵三金当着整个村子的面抓小鸡一样,拎到一棵树下,吊起来,大冬天的,全身上下扒干净了,一桶一桶的冷水往他命根子上泼。
那家人的亲戚什么的在t曹妃甸公安局有点关系,结果公安局的人一来,被赵三金照样打得像狗,闹大之后,赵三金嫌聒噪,一个电话打过去,也不知道给谁,总之那个曹妃甸的局长死了爹妈一样立马赶过来,对着赵三金鞠躬道歉,连递过来的烟都懒得接的赵三金冷笑给了一句给老子滚,以后再不懂做人,回头我去你家做客,让你一家子都见识见识。那好歹算当官的还不敢顶嘴,一头汗水地狼狈离开村子。最后那个可怜男人的全家都跪在地上求情告饶,赵三金依旧不理会,等泼够了,那家伙半死不活了,这才打道回府,那一家子才敢把男人救下来送去医院,人总算没死,但后来就疯疯癫癫,再偶尔见到赵三金就跟见到鬼一样。别说曹妃甸,整个ts市,别说上相比较京津根本不了台面的白道,就是混出在河北一些名堂的黑道,见着了赵阎王,不一样得不敢把自己当人,每一个都小心翼翼奴颜婢膝着。只不过赵三金那些在东北的岁月做过什么,从小跟他不对眼的赵甲第是不想问,赵三金是不想说,而其他人又不敢问,就成了一个天大的谜。
后来风声陆续传进ts市,加上随着整个赵家村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开始知道一些赵阎王在东北的跋扈,都隐隐约约知道,那个名动全国的乔四爷一死,整个东北的黑道,能撑场子的,就两个人,一头东北虎,一条过江黑龙,后者便是回了ts开始做生意的赵阎王。像徐振宏那般无法无天的人物,仅用几年时间就在苏沪浙闯下偌大江湖,当年也不过是赵三金的一个小司机罢了,也就赵家老佛爷敢轻描淡写说敲打敲打那个司机小徐,换别人,谁敢?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