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是如此,舒服的只有开车享受驾车快感,坐边上的纯属遭罪,赵甲第一直很佩服那些找男炮友开跑车的女孩,小娇臀不难受吗?韩道德不知道从哪里给赵甲第准备了一杯解酒热茶,行驶到一座天桥下,似乎有一起交通事故,赵甲第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肇事者,皱了皱眉头,让韩道德开出几百米距离后靠边停下,独自走过去,是朱萍的本田雅阁跟一部黄色兰博基尼追尾了,旁边还有一辆保时捷卡宴在摇旗呐喊,交警在那里调停,赵甲第摸出一根烟,抽完烟,了解了个大概,兰博基尼遇到了开卡宴的朋友,来个毫无征兆的违规急停,结果本田雅阁不幸追尾,似乎一开始没有大状况,财大气粗的兰博基尼自觉理亏,就阔气地没想要让找人代驾的朱萍赔钱,但可能是朱萍锱铢必较的脾气上头,加上雅阁车头受损不小,很是心疼,说了些很冲的气话,约莫是些上纲上线到道德层面的东西,体制内的人嘛,可以理解,结果官圈和富圈的天然冲突就爆发了,两批五六个富二代开始群起而攻之,言辞尖酸,不带重复的,起先只是拿朱萍的本田车说事,阴阳怪气说呦,本田?日本车,好了不起,阿姨你不会嫁了个日本佬?诸如此类,以朱萍的脾气性格当然忍受不住挑衅,再后来,由于代驾男人的怯弱,加上周莹毫无实质意义的帮腔,朱萍成了孤军奋战,富二代那边就更跳了,骂朱萍是卖b的,而且一晚上都没几百块,更有甚者,兰博基尼司机青年从钱包抽出一叠钱,搁在本田雅阁车头上,嘿嘿阴笑道记起来了,哥前天跟阿姨炮了一回,忘了给钱,这就补上。连交警都听不下去,但无可奈何,掺和这趟浑水,明摆着没好果子吃。前两年出了那档子乌烟瘴气的事,杭州开好车尤其是嗜好改装车的富二代低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这种普通追尾事故,真没谁愿意搭理。朱萍被气得身体颤抖,打了个电话,但看情形,没有什么效果,周莹则不争气地哭起来,那帮年轻男女愈发得意,哈哈笑道喊人,阿姨你尽管喊,把省长省委记喊过来都没用,咱们是大大滴良民,总不能把我们都拉去枪毙了,如果能,也算阿姨你牛b大发了。
赵甲第嘀咕了一声这群二百五,给韩道德打了个电话,然后径直走过去,护在朱萍和周莹身前,直视那帮兔崽子,平静道:“赔钱,闭嘴。”
开卡宴的年轻男人怪叫道:“你是这位阿姨的儿子还是姘头?”
赵甲第冷笑道:“我是你爹,刚才你妈就在你爹车里吃你二爹。”
那青年先审时度势掂量了一下赵甲第身手,看着不高不壮,至于从头到脚的服饰,就更不入法眼了,这才一拳砸出,还不忘对交警说道这可是他先骂人的。交警翻了个白眼,心底对赵甲第极为顺眼,只觉得这句话说得爽气,解恨。对交警来说,最棘手和憎恶官二代富二代的无理取闹,很多时候犯了事都理直气壮,他去年跟同事在下沙大学城那边查酒驾,结果几乎上演了一场警匪片里的经典长镜头,三部警车追了整整半个钟头才堵下来,结果他妈的年轻人嬉皮笑脸一个电话就把事情摆平了。赵甲第在朱萍和周莹的瞠目结舌中一记寸踢就把那个二百五给踹飞出去好几米,这才是前戏,只见一辆牌照挂了四个8而且国内尚未出售的宾利敞篷气势如虹冲杀过来,直接撞到兰博基尼腰部,这还不够,加足马力,把兰博基尼给横撞到街边,靠在卡宴上仍不肯罢休,宾利,兰博基尼,卡宴,就这样纠缠在一起,摆出了不死不休的骇人驾驶,把富二代们给看得呆若木鸡,这是玩得哪一出?早听说杭城有一部宾利敞篷很罕见,挂上海牌照,经常往梅灵北路那边跑,但圈里人都说不认识,应该是外地公子哥的玩物,不曾想今天不仅见到了庐山真面目,还给撞上了!始终云淡风轻的赵甲第阴森森笑道:“好不好玩?想玩,我们就继续。这次换你们把省长省委记喊来主持公道好了。”
“我真给你喊来信不信?”其中一个富二代中唯一没有对朱萍落井下石的女孩寒着面说道。
“好,我等你。”赵甲第干脆道。
“她爸是警备司令部的……”坐兰博基尼副驾驶席的青年嚷道。
“闭嘴。”女孩打断道。
青年噤若寒蝉,果真不敢说话了。
原来她才是主心骨。
赵甲第依然没什么神情变化,倒是朱萍示弱了,扯了扯赵甲第的衣服,摇摇头。
交警无语了,看了看交缠在一起的三部豪车,敢情还是神仙打架了?
赵甲第问道:“怎么说?要不你们先搬爹搬靠山,我留下,让我姐先走?”
朱萍愣了一下。
女孩冷笑道:“你倒是仗义,行啊,我们就不堵在这里妨碍交通了,各回各家各找爹妈,但前提是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真实的,有空请你喝茶。”
说到喝茶,女孩格外加重了语调,听着有些渗人。
赵甲第给出姓名和手机号,眯眼道:“接下来该你了。”
这次是所有人都愣住。
女孩也果决,二话不说报上姓名和号码,叫阮青国,很男性化的名字。
本田雅阁的代驾很滑稽地脚底抹油开溜了。
事故告一段落,朱萍带着仓皇无措的周莹率先离开,都没有跟赵甲第说一声谢谢。“等着。”兰博基尼和卡宴在等到一部军车后陆续离开,留下这么句话。阮青国坐上军车,看了一眼正递烟给交警的赵甲第,眼神阴沉中带着一抹复杂。
韩狗腿看着扬尘而去的军车,轻声道:“大少爷,今天这事儿不值当啊,您那两女同事太不地道了。”
赵甲第笑道:“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女侠,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