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还要说话,这是门打开了,一个男子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髦像是房间里的窗户也开着,门一打开,风便穿堂而过,将大髦迎风飞舞,露出里面穿的漆黑发上银狐色的缎子衣袍,头上带着碧绿的玉冠,乌发之下肤似寒冰,眉如墨彩,鼻梁高挺,俊美的相貌,高傲的眼神,整个人像深夜里轻盈舞动的雪花一般,令人心醉神摇。
此刻他眼尾高高挑起,面容冷淡,即便如此,还是让云朵和紫苑不禁看呆了眼,就连身后的王妈妈见了门口这个男子眼睛都不由地亮了起来。
冷弈见门口站着两个模样俊俏的姑娘和一个年长的妈妈,再看看尹鹫,尹鹫立刻上前恭声说道:“属下正要赶他们走。”
王妈妈见着主子了,哪里肯罢休,自己扒开前面两个还在发愣的丫头,自己先跪在地上,给冷弈恭敬地磕了一个头,云朵和紫苑这才反应过来,紫苑跟着王妈妈跪下,云朵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冷弈,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她们两个一起跪着。
“这位大人,请行行好,我们小姐年纪十三岁,还那么小,还没有见到自己母亲,她不能就……求求您行行好吧。”
冷弈见王妈妈额头撞在地上并不起身,声音听着有些颤动,不由让人动容。
王妈妈和紫苑跪着不敢抬头,面前这个男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王妈妈阅人无数,在方家这么多年,心里也知道这个男子贵气逼人,定然不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所以找到他应该没有错。
正想着,只听那男子说话了,声音浑厚带着磁性,却没有半点感情,淡淡的像是念经一般。
“你处理吧。”四个轻飘飘的字从那张薄薄的嘴唇中吐了出来,接着便是哐当一声,抬头一看门已经关上了。
“大人……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妈妈大声的吼叫着。
尹鹫走上前来,阴沉着脸说道:“你们且先回房等着,我叫了大夫便过去,不许在我主子门前喧闹了,否则我定不会客气。”说完,恨恨地看了三人一眼,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
“大人,您还是歇了吧,已经是丑时三刻了。”尹鹫站在冷弈的面前,外面的风停了,雪也小了许多,虽然是深夜,外面却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西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冷弈放下手中的书,还有几页他就看完了,所以他不想半途而废,决定看完了再睡,再睡那边一会儿哭一会儿叫的,自己也不能好好休息。
“飞逸师太过去看过了,她就在门外有事回禀。”尹鹫躬身说道。
冷弈皱了皱眉,道:“你们看过便是了,不管是什么,何必还在回禀我,你是不是让外面的冷风把脑子给吹坏了?”
尹鹫听罢,心里一惊,知道主子的脾性,但是事关重大,他还是小心说道:“小的不敢,主要是这位方小姐的病并非时疫,而是……”
冷弈见尹鹫很少象今天这样磨磨唧唧,知道他也不是一个不小心的人,想了想,索性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四肢,道:“让师太进来吧。”
说话间,尹鹫走到门口将飞逸师太请进了门。
“大人。”飞逸师太进门双手十合于额头之间,微微躬身说道。
冷弈示意二人随自己走到内室说话。
“说吧。”进了内室,冷弈径直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上面铺着一张水獭皮,看着十分暖和。
飞逸师太上前几步,走到冷弈面前,轻声说道:“贫尼按照大人的吩咐去看了那生病的小姐,发现并不是时疫。”
冷弈见飞逸师太面色严肃,便知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便道:“你细细说来。”
飞逸师太点点头,冷弈示意她坐下说话,尹鹫走到外间守到门外。
内室的陈设显然比外间要好很多,桌椅床铺都和外面一般的房间不一样精致名贵许多,这是冷弈的爱好,花蕊夫人知道他这个习惯,便给他专门置办了这么一套东西,简易方便归置装箱,却不失名贵和大器,所以走到哪里便是带到哪里。
“回禀大人,那个小姐并非时疫,而是中了别人下的蛊。”飞逸师太说话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是冷弈还是听出来一丝不安。
“蛊?”冷弈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东西,这原本是西域的恶毒玩意儿,怎么如今在苏州这个中原地带呢?
飞逸师太见冷弈方才轻松的神情一下也有了少些的肃立,便说道:“是的,这个东西曾经在湘州和湖州一代十分猖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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