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生路。”
“我那侄儿的秉性,一点儿也不像他那懦弱的爹,倒更像是他那位心狠手辣的爷爷,当年,没藏氏举族而灭,我梁氏才得以上位。”
“而今,风水轮流转啊,我梁氏掌西夏权柄数十载,而今居然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父亲,那咱们应该怎么做?”梁寿看着那满脸疲惫之色,斜靠在火盆前拿着那封信沉呤的梁乙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觉得呢?”梁乙逋抬起了头来,看向梁寿。“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
“孩儿觉得,我梁氏一族于西夏有大功,而今,不过是遭遇了一场败绩,那位李乾顺……”说到了这,梁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父亲的眼神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禁松了一口气,接着继续。
“李乾顺却一直没有将我梁氏视为其臂助,反倒与其父一般,将我梁氏视为他掌握西夏权柄的障碍。”
“而今,恰逢大败,娘娘被大宋十数万众兵马围困,为了这些西夏儿郎不至枉死,娘娘这才挺身而出。”
“可结果那些兴庆府的党项各族却把我梁氏一族当成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杀父仇人一般。”
“而大辽使节一至,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李韩顺亲政,他这分明就是带着北辽皇帝的意志,想要乘李乾顺年幼,正好将我大夏忠臣从其身边尽数除之,更要毁我西夏柱石,以便日后掌控蛊惑,如此,方好以便日后吞并。”
听着那梁寿之言,一开始那些话,梁乙逋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可是,到得后来,那梁寿的最后那几句话,却让梁乙逋顿时精神一振,两眼精光大放。
“而且西夏国中,大多数都是党项人,犹以党项八族为贵,而我梁氏一族却是汉种异族,虽然这数十年来,为西夏兢兢业业,维持国体,可是他们却总觉得我梁氏是在窃其权柄。”
“……够了,你先让老夫想想,让老夫好好想想。”梁乙逋朝着那开欲继续开口的梁寿摆了摆手之后,眯起了寒光四溢的双眸,手指头轻轻地敲击在那摆在一旁的木盒子上。
而梁寿则就这么悄然的静立于身畔,目光却一直观察着这位老谋深算的亲爹。现如今,兴庆府的所有梁氏族人几乎尽数都被抓捕软禁。
之所以没有直接剁掉,就是因为老爹手里边还握有兵权,麾下还有数万效忠于梁乙逋的汉军以及由吐蕃族和其他小种族构成的军队。
这可是梁氏一族,自大梁后成为皇太后开始,就一直在培养的势力,就是因为梁后很清楚,梁氏是汉人,不论跟党项人走得多近,他们都不会把梁氏认同为党项一族。
何况于在这些年来,大梁后与其侄女小梁后都垂帘听政,掌握着西夏的权柄,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太后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梁氏一族在崛起之后,就一直着力于在西夏国中,培植着自己的势力。
而梁乙逋麾下五万精锐的汉军、两万蕃族兵马,就是最佳的写照。他们不是党项各族的兵马,亦不是那种先天上忠诚于西夏国的党项人。而只是生活在西夏国境内,却一直被党项人视为二等子民的汉人和其他各族。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将梁氏视为自己的靠山与忠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