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了一架,他拜托我在任务里照顾你。”
“我不需要照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温蕾萨冷漠的说:
“风行者家族的女人不需要男人照顾!别拖我后腿就行了。”
“另外,我比较好奇的一点,我希望你能解答一下埋在我心中已经好几年的问题。”
罗宁的表情也变得忧伤了起来,他回头看着背后被黑暗笼罩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他低声说:
“在兽人战争的时候,我在这片森林里失去了朋友,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们在森林里被死亡骑士伏击,但不是属于部落的死亡骑士。”
法师紧盯着篝火对面的温蕾萨,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激怒眼前喜怒无常的游侠,但他必须问出来:
“我想问你,那些死亡骑士,泰瑞昂,泰瑞昂.黎明之刃,他和风行者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在做什么?他还会回来吗?”
“怎么?你想给你那些死去的同伴报仇?”
温蕾萨抬起头,她看着罗宁,法师脸上的痛苦不是伪装的,游侠能分辨出来,因此,她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她的口吻还是和之前一样恶劣:
“就凭你?”
“死了这条心吧,罗宁,就算是4年前的泰瑞昂,都能轻松的掐死你,更别提现在...”
温蕾萨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我的姐姐,奥蕾莉亚,风行者原本的族长,她为了挽救那个黑暗的灵魂,自愿留在了德拉诺,她是去送死!她从小和泰瑞昂一起长大,她总觉得泰瑞昂内心里还有善良...好吧,好吧,我承认,也许他确实还有些良心。”
风行者小妞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篝火边,她很讨厌罗宁,但此时,在这个幽静的深夜里,远离了让她心烦的奎尔萨拉斯之后,她倒是愿意将内心隐藏起来的话说给其他人听,尤其是个陌生人...随时会死在任务里的家伙。
“在兽人攻击奎尔萨拉斯的时候,我和理拉斯躲在银月城,我想出去战斗,但是被大姐和二姐拦在城门口。”
温蕾萨的眼神失去焦距的盯着眼前的篝火,她轻声说:
“她们带着游侠去支援前线战场,我们的母亲失陷在了那战场里,大家都很担心,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泰瑞昂已经在奎尔萨拉斯了,他打开了结界,把兽人放进了永歌森林...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又关上结界,把兽人们死死的困在了战场里。”
“很难说他是为什么这么做的,但后来大家都说他其实在帮助奎尔萨拉斯,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个死人会这么好心,直到我看到了母亲的墓碑,泰瑞昂,泰瑞昂竖起的墓碑...哦,我还没说,他是我们家里的养子,母亲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
温蕾萨说话颠三倒四,代表着她此时混乱的心境。
“他帮母亲报了仇,杀掉了那个兽人术士,然后千里追击,在萨格拉斯之墓里彻底了结了他,这些都是大姐送回来的书信里说的,她觉得泰瑞昂还有救...但泰瑞昂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虽然把他叫哥哥,但我更关心我的姐姐!我的大姐奥蕾莉亚...她留在了德拉诺,没人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没人知道那个冷冰冰的亡灵会怎么对待她。”
两抹眼泪从温蕾萨眼角迸发出来,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敢去想,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二姐也很难过,我能感觉到,她心神不安,她也在担忧,但她那个人总是冷冰冰的,她不会表现出来,直到我发现她还在和那个人类约会...大姐明明在临走前叮嘱过的!而且在家人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居然还在约会!”
一抹怒火在温蕾萨眼中闪耀着:
“我射了纳萨诺斯一箭,我只想警告她,我本来可以瞄准他的心脏...纳萨诺斯让我看到了泰瑞昂的影子,他们是一样的彬彬有礼,一样的用情至深,一样的会安慰人,但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让二姐也遭受一样的命运!我要保护我的家人!用我的方式!”
那种语言中传来的执拗让罗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在片刻之后,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他看着温蕾萨,他叹了口气,将一块手帕递给了游侠,他轻声说:
“其实你也在想他,对吧?从你的话里,虽然你说你憎恨泰瑞昂,但我能听出来,你是真的把他也当成亲人,抱歉,我有些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遭受这样的厄运之后我会成为什么样子,也许会比你更偏激...”
法师摇了摇头:
“和你的遭遇相比,我过去的苦难已经不值一提了,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你的苦难?”
温蕾萨嗤笑一声,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她看着罗宁:“你又有什么苦难呢?你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
“我啊,我是个没用的人。”
罗宁也不因为温蕾萨的嘲讽而生气,他自嘲的笑了笑,低声说:
“我也是个倒霉的人,你知道吧,达拉然的法师们喜欢捉弄后辈,给他们起外号,我的外号叫...行走的灾难,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坏运气和我的无能...”
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安静的夜色中,人类和精灵漫无目的的聊着天,在一堆篝火的闪耀中,黑夜已经慢慢过去,而此时,在风雪笼罩的卡兹莫丹,奥蕾莉亚伸手拂了拂暗金色的长发,她看着眼前高山之外的北方,在她身后,是以娜萨为首的5位鲜血精灵守望者。
卡兹莫丹冰冷的雪花拍打在这一行人的身体上,却没能让她们感觉到寒冷,因为她们身体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要比冰块更阴寒。
奥蕾莉亚伸出手,将一抹雪花接在手心,她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低声说:
“就快到了,格瑞姆巴托,红龙,黑龙...据说,鲜活的龙血会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