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辞气息微顿,与她互相凝视,片刻后移开眼神,轻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走吧。”他低哑说道。
……
时间还早,慕修辞给助理那边去了一个电话,交代了情况,然后慢慢开车回去。
顾时年吓得不轻,在副驾驶上牢牢攥紧着安全带,想睡又不敢睡。
就这样,一边昏沉点头,一边猛地睁眼。
睡睡醒醒到酒店。
慕修辞将她抱出来,顾时年心有余悸,还没从惊吓中回神,一直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慕修辞摸摸她的脸。
“你先睡觉,睡一觉醒来,我们再谈。”
等回到房间,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头顶和胸口都包扎了纱布,脸色肃穆地站在顾时年面前,低头说:“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责骂我吧!”
顾时年才没那个力气责骂人。
她要去自己房间睡。
走之前看一眼前面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啊?到现在还不说你名字啊?”
男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气息磕磕绊绊的,最后,低头说:“您就叫我阿德吧!”
顾时年蔫蔫地点点头,说:“没关系。你也不容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的倒是轻松。
慕修辞却知道,她心里没那么轻松。
牵过她的手来,接着,打横将她抱起,回房间去了。
一个帅气的动作,看得周围的人都面红耳赤,却直勾勾盯着没舍得放开眼睛,也是因为许久都没看见,他们慕少,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了吧!
最重要的是那女人,一身黑,头发像鸡毛,浑身湿哒哒,一股厕所味。
除了那双眼睛漂亮点,身型娇小可爱一点,真没别的可以看的了哇。
慕修辞把她丢进酒店房间,低低问了一句:“需要我陪着吗?”
顾时年把蒙着脸的胳膊拿下来,问:“你陪着我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女人遇到危险,过后一段时间会很没安全感,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一点安全感。”
他说。
顾时年想了想。
“你是不是真觉得应该补偿我?”
他一挑眉。
“嗯。”随即轻声答道。
顾时年眼睛一亮说:“那你给钱吧?”
“反正要离婚的,看你耍帅又没什么具体用,给钱好不好?”顾时年不放过每一个跟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拿起他的手来,看着他无名指的那个钻戒说,“你这个比我的大哎……”
说着就去扒他的戒指。
慕修辞心里一动,感觉到了她小爪子在自己手上的肆虐。
他冷下脸来。
接着,他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一笑。
“行了,睡觉之前先洗个澡,我打电话让她们给你准备一下换洗衣服,你滚进浴室里去,在里面——等我。”
她也知道要换衣服洗澡再睡啊。
可是——
“我,我等你干嘛?”顾时年也是懵了。
慕修辞身上和头发上也满是雨水,他一手拎着电话,说着德语,一边淡淡瞥她一眼,说:“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