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变得柔软,变得漫长,变得无趣,变得荒芜,变得孤单,变得毫无意义。
薛霏突然在夕阳里凝住,什么都没有想,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阳光从西边天空里投射过来,轻轻洒在了她粉红色的长裙上,长影在地上安安心心地躺着。
“霏霏!”琼花从后面叫住了她,“你一定是在想念琼英了。”
“琼花姐姐!”薛霏看着夕阳余晖中的铁府大小姐,说道,“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琼花答道,她的话并不多。
“你在思念琼英吗?”
“我习惯了,琼英和父亲一样,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常年不在家里。”
“铁老将军?”薛霏只是知道他是个很可怜的人,一生功绩毁于一场战争。
“对啊!可惜父亲不在了。”琼花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愁容。
薛霏想起了自己的家,曾经的薛府,她之所以会喜欢上琼英,也许刚开始是因为自己的花痴病,但是现在不是了。她实际上是在找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比如琼英。他和琼英都出生于富贵人家,一个有父亲没母亲,一个有母亲没父亲,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一个有爱他的姐姐,一个有爱她的哥哥,他们不就是同一类人吗?
“我的哥哥也不在了,我的父亲不知所踪。”薛霏小声说着,发现这个世上又有一个跟她很像的人了,那就是琼花,薛霏是薛府的千金大小姐,琼花是铁府的千金大小姐,却和自己一样承受着孤独,她的父亲不在了,弟弟也不知身在何处。
“霏霏啊!如果你很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好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待是人能做的唯一事情,也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等?”薛霏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等……”
“对啊!人生来就要学会去等,等自己长大,等自己老死。”
“琼花姐姐到现在都没有嫁人,恐怕是一直都在等一个人吧!”
“你又在戏谑我,不过你讲得对,我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我早就等不及了,但是我还在等,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会不会出现在我此生中。”
薛霏明白,琼花也是个女人,她也有感情,但是正如琼英所说,她二十六岁还没有嫁人,要么是对感情期许过高,要么是为了自己亲爱的弟弟,为了整个铁府。
“琼花姐姐,你一直全心全意为了铁府操劳,你跟我真的不一样,从来只有人照顾我,我却不知道去照顾别人。我不是薛府正牌的千金小姐,却享尽荣华富贵,你是铁府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却像一个下人一样照顾琼英和琼英的父亲。”
“没有,我只是做一个长姐和长女该做的。再说了,我只是在家里能对他尽一份长姐的责任,在战场上我一点忙都帮不上。琼英也是个苦孩子,你不知道而已,他真的很苦,真的很需要人去照顾他,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在金戈铁马中长大,受了无数次伤,尝过无数次苦,面对过无数次死亡,他才成为这个大将军的,可是就算他拼尽气血,皇帝也只是利用他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已,他要么打胜仗,要么打败仗,若是前者他会得到荣誉,若是后者他要付出生命。”
“琼花姐姐,你们姐弟俩真的好像,都说对方是世上最苦的人,弟弟说姐姐为了自己吃了无数的苦,每日劳心劳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姐姐说弟弟为了自己吃了无数的苦,每日沙场拼杀,维护铁府的尊严。”
“薛霏,不要说我们苦,既然你嫁给了我铁府,你就要知道,入我铁府门,知我相思苦。铁家常年征战,你就要常守空房了。”
“我知道!”薛霏点了点头,二人又默默不语了。
晚风轻拂的时候,她们就静静听着。
“好无聊啊!”薛霏又感叹着,“琼花姐姐总是不开玩笑。”
“琼花不会开玩笑!”她不好意思地答道。
“我好孤单啊!”薛霏虽然喜欢琼花,但是琼花却不能像琼英一样陪她说话。
“我跟你讲个笑话吧!”琼花说着。
“笑话?”薛霏不敢相信安静的琼花姐姐会什么笑话。
“虽然有些俗气,但那是琼英给我讲的,我再讲给你听,就像是他讲给你听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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