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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毓白愣了愣,摸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可能生了澄儿以后会有一点,但是……”
傅念君已经听不见他的“但是”了,她走到镜子前照了照,依然还是一张芙蓉娇媚脸,心里松了松。
周毓白觉得她这两天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前天,还有五天前晚上,她好像也是这样,不知在瞎操心什么。虽然说他如今朝政繁忙,但是成亲这么几年,不代表他对有些事的兴趣就相应减少了。
他不打算放过她,在傅念君还在忧心忡忡地照镜子的时候他便将她揽住转过了身子来,傅念君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贴在了铜镜上,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吻下来了。
他看来也很着急要女儿了。
傅念君莫名有点火气,推推自己丈夫的肩膀。
可想而知,当然是推不动的。
周毓白微微抬起脸,将她抱起来往龙床走去,如今宫里谁都知道,帝后感情好,并未分宫而居。
傅念君看着眼前这张和几年前没有变化,甚至更俊朗的脸就有点来气,伸手就推开了周毓白的下巴。
周毓白惊讶,这么些年了,她倒是对自己从来不会有情绪这样大的时候。
“念君你……”
周毓白犹豫了。
“你厌倦了?”
他的声音有点低落。
傅念君忙说:“当然不是。”
她只是最近心里很容易起燥火就是,一定是宫里的事太多太忙了。
她见周毓白一副受伤的模样,心一软,忙揽住他的脖子,靠在他颈窝,有点郁闷地说:“七郎,看着澄儿一天天长起来,我是怕我越来越老了……”
周毓白叹了口气,**着她的背心,说:“我只想看着你越来越老,念君,我不想一辈子只记得你年轻时的样子,你明白的。”
谁都没有他体会深。
死在最好的年华时的傅念君,永远不会有苍老的一天。
可是这是他的噩梦,他只想和她一起走到白发苍苍的那天,哪怕他再无半点风度,她也不存任何美貌,但是这才是他最企盼的场景。
“好嘛……”
傅念君抱住他蹭了蹭,主动吻了吻他挺拔的鼻子。
“只要你没有什么高丽翁主,我就给你看看我老了的模样。”
她有点骄傲地说。
曾经的那个“傅皇后”,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她终究不曾说出过这句话来罢了。
但是她敢,因为她知道他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的回应有点模糊,因为周毓白已经沉醉在她发肤的气息之间了。
“一直就只有你一个……”
发丝交缠之间,两人即便成亲那么多年,依然能品出些不同的滋味。
只是结束后原本该是耳鬓厮磨的时光,傅念君这次却有点不太妙,周毓白给她倒碗水的功夫,她便凑在床边干呕起来。
周毓白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自己了。
“很……恶心?”
傅念君只是头晕目眩的,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慌张地拉住他的手:
“我、我不会是……”
难道让澄儿给一语成谶了?
她这个月因为忙碌,连平安脉都没叫太医请。
实在是太粗心了。
周毓白惊讶过来立刻肃容,披了衣服忙传唤下人宣太医。
一时间皇宫大内又热闹了起来……
第二天,傅念君被确诊为喜脉后,舒太后二话不说,就接过了所有的庶务,不让她再分神劳累一点。
傅念君想着自己确实是糊涂,生澄儿的时候就没少遭罪,这么些年了,有点忘了怀身子的感受。
倒是澄儿一听到消息,第一个跑来,声音更是老远就传了过来。
“娘,我妹妹终于来了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昨天不是还没有呢吗?是昨天晚上你和爹爹……”
后面的话就消失了。
是被内侍紧急捂住了嘴。
这孩子到底……是像谁啊。
傅念君又开始头疼了。
摸了摸肚子,她也不确定这里头是又一个调皮鬼还是一个文静的小丫头,她当然也期望是个小公主的,承袭自他们夫妻二人的相貌,自然是玉雪可爱。
但是想归想,八个多月后,百姓们又再次为傅皇后喜得麟儿欢欣鼓舞起来。
澄儿多了个弟弟。
他有点沮丧,似乎很想让弟弟回到娘亲肚子里再生一次,但是被周绍懿劝过之后,他就完全看开了。
“娘,以后我是长兄,就不会再被先生和舅舅罚了对不对?爹爹也不会总教育我了?你也不会总说我调皮了?你们都会骂弟弟的吧。”
傅念君:“……”
她觉得澄儿才应该重新再生一次。
周毓白也觉得颇为遗憾,尤其是小公主又分不清人,再次拉着他的龙袍下摆抬着肥嘟嘟的小脸叫他爹的时候,他心底这分遗憾便又加深了几分。
但是再如何,他都不想傅念君身体有所损伤,所以孩子的事,皆是天命,他不想强求了。
“我的意思是,早些立澄儿做太子,他也能稳重些。”
傅念君才抱着两个月大的小孩子,就听见自己的丈夫说要立大儿子为储了。
“会不会太快了?”
太上皇立储的事拖了二十多年,他倒是一下子就决定了。
“我知你担忧。”周毓白笑道:“澄儿的性子不似你我,却颇有太祖当年之风,我不用培养一个与我肖似的孩儿。他会是个合适的人选……”
傅念君咬唇点了点头。
家国天下,他们一家人,注定与这万里江山不可分割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自有他们人生的征程。
而她,只是一个站在他们背后的女人。
“我知道,你和澄儿,一定都会做到的。”
傅念君笑了笑,抱着熟睡的小儿子靠进了丈夫的怀抱。
周毓白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低声说:“谢谢你,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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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的车我都不敢开啊,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