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之事拖不得,宫里徐太后、徐德妃也屡次给她施压,齐家必须要踏出明确的一步,拉拢孙秀是徐太后一直耳提面命要她去做的事情。
以邠国长公主的心高气傲,孙家那个女儿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只是配不上也有配不上的好处,成亲以后齐昭若要是不喜欢她,再纳上几个貌美的妾室就是,她要的,只是孙家女这个身份。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若儿,我是你母亲,难不成会害你?你老实说,难道还惦记着傅家那个不成?”
傅家?
傅念君……
齐昭若勾了勾唇角,有点讽刺地想,傅家和傅念君可比那什么孙秀有用多了,只他这个母亲看不见罢了。
“是又如何?”
齐昭若甩下这么一句话,完全顾不得邠国长公主铁青的脸色,抬腿就走。
邠国长公主气得将十指都攥进手心。
好得很!那个傅念君果真是狐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肯放开她儿子!
邠国长公主心里也不无丧气,拉拢傅琨已然不可能,自从上回她冲动地上门去教训傅念君以后,就注定了傅家已无机会与她建立合作。
肃王要立太子,必然要文臣的支持,傅家指望不上,孙家必得要争取。
宫里随着皇帝的一场病,徐德妃和张淑妃之间的关系已恶化到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的地步。
御史台早就蠢蠢欲动要上疏给皇帝将立储之事提上议程,可是后宫那两位主子势均力敌,这个出头鸟难做啊,朝臣们也都绷着一根弦不敢放松。
邠国长公主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张氏先前差点算计地她独子殒命,她又以解肃王之局为条件牵线钱家小娘子与张氏为媳,徐太后逼迫着让她拿出相应的好处来喂肃王,她必须要助徐德妃和肃王母子这一把。
邠国长公主打定主意,不管齐昭若答应不答应,求了赐婚的圣旨,总归由不得他了。
想归这么想,邠国长公主心里却有一丝不确定,如今的齐昭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
刘保良在旁劝她:“大郎君有自己的主意,少年儿郎一时气盛,公主再给他些时间。”
依他看,齐昭若如今虽在长公主面前叛逆,可比以前那种在外鬼混在家装乖的样子可是厉害了不少,他和周云詹、还有那帮纨绔来往,恐怕也不只是为了玩乐。
“去肃王府,让雍儿陪着若儿一起出城去,回来给我报告。”邠国长公主吩咐,心里埋怨着周绍雍和他肃王一样不着调,她不说他就不会主动点,以前成天往齐家跑,现在这节骨眼却见不到人。
吩咐完了这一句,邠国长公主还是不放心,傅念君一天没有定亲她就觉得她总还有和齐昭若纠缠的一天,既然已无可能娶她为儿媳来打自己脸,邠国长公主索性把头颅扬地更高些。
“这傅家的二娘子及笄也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未定亲,让人去探探消息,傅家是怎生主意。”
刘保良垂手应了,心里也感慨,长公主大约是后悔过当时的一时冲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