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没情调的女人。”
秦氿聒噪的声音让陈锦书恨不得堵住耳朵,然而没有用,它是在心里与她传音的。
说话间,沈钰之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四目相对间,陈锦书的脑袋有了一瞬间的空白,明明是觉得自己能够撑过去的,可是一见到人,滚滚热泪从眸间落下,难以控制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好疼……”
鞭子抽下来真的很疼,面对沈延君的暴戾,她也很害怕……
她哭得并不美,眼泪哗哗地落着,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难过和委屈。
可就是这样的真实,令沈钰之的动作蓦地变得柔和,他迟疑地抬手,用帕子轻轻地擦拭她的泪痕:“不哭,没事了。”
没事了,他会保护她的。
一经安慰,陈锦书哭得更大声了,她抓着沈钰之的袖子,呜咽道:“为什么受苦受难的总是我?”
别人穿越,都是穿越过去吃香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可她穿越过来什么都没有就算了,生命还总是受到威胁,遇到的人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变态!
被扯住袖子的沈钰之僵硬在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替她擦拭眼泪的手抬在半空中,不知该继续,还是放下。
心里的坚冰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逐渐变得柔软:“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受苦的。”
日后有他在,不会再让她受伤,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沈延君贵为皇子又如何,敢伤害他的人,势必要付出代价!
陈锦书吸了吸鼻子,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了。
是啊,都过去了,她能安然地离开这儿,自然不会再由着别人欺负自己了!
“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啊。”她胡乱地抹去了眼泪,恢复了理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甲二跟着你的狐狸找过来的。”
沈钰之一语带过,背后的种种谋划并没有告诉陈锦书。
事实上,为了保证安全地救出她,他动用了不少一直埋着的暗线,逼得沈延君不得不离开,埋伏在庄子的人立刻杀进来,将她救出。
“呃?”陈锦书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吗?
秦氿前脚才找过来,他后脚就到了,且沈延君还刚好就离开了,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她隐隐感觉,眼前这个看似冰冷冷的男人,在背地里一定为自己做了很多。
她肃着脸,认真道:“但凡你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钰之的唇角勾起了细微的弧度:“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
陈锦书的嘴角微抽,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她还觉得正常,但眼前这阎罗王么……
“恕我直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想要杀了我的!”
沈钰之说得简洁,深邃的双眸却好似含着无尽的言语:“今时不同往日。”
陈锦书微怔,这是什么意思?
“能走吗?”
她还处于没反应过来的状况,呆呆的模样一改往日的灵动,看得沈钰之的唇角再次翘起。
“冒犯了。”
双腿突然的腾空,吓得陈锦书惊叫出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沈钰之打横抱在怀里了。
沈钰之淡漠地解释着:“你的鞭伤很重,不宜走动。”
事实上,沈钰之的淡漠只是一种伪装,他的耳垂早已晕红一片。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人,怀里的身子软软的,让他根本不敢使力,唯恐会再次伤了她。
陈锦书也是同样的面红耳赤,无暇注意同样害羞的沈钰之,她的眼神四处乱飞着:“我、自己可以自己走的。”
“听话。”
沈钰之小心地抱着她,沉稳地声线有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如常,轻声道:“谢谢。”
事出有因,加上阎罗王不近女色的传闻,陈锦书逐渐放下心来。
精神一松懈,药效就开始发挥了作用,她的眼皮聋拉着,支撑不住地睡去。
沈钰之望着怀里安然的小人儿,眼底有着不自知的柔软,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上了马车,那视若珍宝的动作吓呆了一众的暗卫。
天啊,世子爷总算是开窍了,他终于喜欢女人了吗?
景松率先反应过来,轻咳了声道:“走。”
这些感情空白的暗卫就是少见多怪,这可是未来的世子妃!世子不心疼她,心疼谁?
马车开始平稳地前行,沈钰之轻轻地将她平放在马车上。
他刚转身,替她去找马车备用的伤药,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响动,紧接着腰上被一双纤细的胳膊环住了。
“不要丢下我……”淡淡的药香再次弥漫过来,喃喃的女音带着少见的脆弱,沈钰之僵硬着,双腿如同扎根般停在原地,微凉的大掌慢慢覆盖在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