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一蹶不振，给他老老实实窝在地狱里，如果敢在创世庆典上闹……

    他不介意再净化一次。

    前线传来消息，路西菲尔离去后，加百列悄悄和贝利尔咬耳朵，“你不觉得路西怪怪的，好像对创业庆典迫不及待。”

    贝利尔没有想那么多，“大家都很期待创业庆典。”

    “这不是重点。”加百列敏锐察觉出不同，如果以前路西是单纯为了神想要举办好创世庆典，那么现在多了一丝不同。

    “你没发现路西提到神神情很不一样。”

    那笑的，简直没眼看。

    贝利尔没懂加百列的意思，“大家都是这样。”

    他不觉得路西的笑有什么不同。

    加百列换了个说法，“提到雷米尔你为什么要笑？”

    贝利尔下意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雷米尔……”

    雷米尔是贝利尔的副手，作为战斗军团的一员，雷米尔永远在第一线，冲得比谁都快，因为这个原因贝利尔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雷米尔还是我行我素。

    “你的笑变了。”

    贝利尔无话可说，“这不一样，路西的副手是米迦勒。”

    “得了吧，路西提到米迦勒从来不会笑。”加百列拿着剑离去，别西卜和梅塔特隆吵架，梅塔特隆对别西卜还是笑脸相迎，至于路西菲尔和米迦勒，米迦勒别动不动下跪认错就行了。

    加百列下意识皱眉，有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中诞生，炽天使的副手，神和路西。

    或许是她想多了。

    另一方面，路西菲尔知道了阿斯莫德的来意。

    “你确定他是伤害沙利叶的凶手？”

    米迦勒不太肯定，“阿斯莫德说这件事地狱都知道。”

    利维坦拉着路西菲尔的衣角，“路西，那个恶魔是骗子，他以前就骗过路西，路西别去。”

    路西菲尔抓住这点，“你见过他？”

    利维坦肯定点头，“就是他害路西受伤，骗路西去地狱深渊。”

    地狱深渊，路西菲尔面色古怪，他没事跑那里做什么。

    想到查这件事发生的意外，路西菲尔脸上发烫，干咳一声，“这件事由加百列决定。”

    沙利叶是加百列的副手，凶手如何处决，是死是活，他们无从插手。

    得知这个消息加百列不敢确认，“是他吗？”

    米迦勒把知道的一切告诉加百列，“听说他手上还有很多天使。阿斯莫德想要以此换取天使的退兵。”

    那些被魔气感染，无法回到天堂的天使。

    路西菲尔握住加百列的手，给予安慰，同时也表示路西菲尔把决定权交给了加百列，加百列心里乱得很，“先去看看。”

    贝利尔被留下来，路西菲尔和加百列带着一支精英小队前去谈判，谈判地点定在一处高山，位置离天使军团不远。

    阿斯莫德不是空手而来，他不仅带上了那只倒霉的恶魔，还搜刮了所有活着的天使，天使这种东西太脆弱了，这些年流落到地狱的天使大部分都是过不了多久死去，灵魂徘徊在阿刻隆河，想要回到天堂，不幸的是他们的灵魂也被污染，天堂大门不会为他们开启。

    所以真活下来的天使只有十几号，这些天使在地狱活了这么久，肯不肯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阿斯莫德管不着，他笑眯眯坐在骨马上，看到一身军装的路西菲尔时，阿斯莫德差点挪不开眼睛。

    军靴有节奏响起，衣料下是一双笔直的腿，，阿斯莫德没骨气咽口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骂了一句，该死的禁欲感。

    他知道路西菲尔长得很好看，没想到身材也这么好，这两条腿要是缠到自己腰上……

    阿斯莫德捂住鼻子，后悔没给自己留一个天使。吃不到路西菲尔，吃个天使也划算啊。

    等路西菲尔真正站到阿斯莫德面前，冰冷的银眸注视阿斯莫德，阿斯莫德顿时一个激灵，什么想法都没了。

    “这是巴尔大人的诚意。”阿斯莫德让手下把凶手送到双方中间，等待天使的裁决。

    加百列双眼发红，“是你伤了沙利叶？”

    她的沙利叶在天堂躺了几千年，而这个恶魔又在地狱逍遥了多久。

    凶手知道自己死期临近，毫不犹豫出卖阿斯莫德，“阿斯莫德带了远古亡灵。”

    天使不知道远古亡灵，这属于大恶魔之间的秘密，远古亡灵真正的用处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路西菲尔只是扫了那些亡灵一眼，嫌弃挪开眼。

    太丑了。

    阿斯莫德表情很淡定，做了个请的姿势，等这位凶手消失在加百列的净化术里，阿斯莫德连忙送上天使，态度诚恳，“打扰阁下万分抱歉，希望看在我们的诚意，能退一步。”

    一起来的天使看到在地狱流浪的天使早就心痛不已，当听到阿斯莫德的要求退兵，纷纷愤怒表示，“你做梦！”

    路西菲尔示意手下安静，他走到流浪天使面前，“你们是否愿意回到神的怀抱？”

    其中一些天使认出路西菲尔，失声痛哭，“路西菲尔大人，我们早就失去了资格。”

    他们还信奉着神，可这有什么用，他们被魔气污染，天堂之门不会为他们开启。

    路西菲尔表情温柔，他脱下手套，掌心朝上，“天堂永远接纳你们。”

    一只枯瘦丑陋的手放到路西菲尔手心里，温暖的光明元素包裹了流浪天使，白色羽翼重新伸张开来，他朝路西菲尔感恩跪下，下一刻身体消散，纯洁无瑕的灵魂围绕在路西菲尔左右。

    加百列从路西菲尔手中接过灵魂，神情温柔，“我会安排他转生。”

    一个又一个天使被净化，看的阿斯莫德忍不住嘀咕，在他面前直接净化天使，根本不怕他偷袭，路西菲尔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流浪天使还有机会转生，那些徘徊在阿刻隆河的灵魂永远失去机会。加百列小心护着那些灵魂，以防它们再次受到魔气感染。

    最后一位流浪天使被带走，阿斯莫德打了个响指，夸了路西菲尔几句，再得到路西菲尔的冷眼后，阿斯莫德也不自讨没趣，拿出一份停战协议，“这是我们的诚意。”

    路西菲尔重新戴上手套，他仔细看过协议，要求附加一条，“你们必须保证，魔气爆发时不会四处作乱。”

    阿斯莫德摊手，“好吧，我们尽力。”

    协议被重新订正，路西菲尔率先在上面签字，轮到阿斯莫德时风向突然变了，来自地狱深处的魔气正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席卷了地狱，很快就要来到地狱走廊。

    魔气再次爆发了，路西菲尔下意识为加百列撑起防护罩，“退到我身后。”

    长剑自手中凝起，路西菲尔往前方劈去，他不能后悔，在他身后不止有加百列，还有在地狱走廊的天使军团。

    庞大绚烂光团如圣光降临，正面对上来势汹汹的魔气，双方在高山互相厮杀。阿斯莫德早就退去，他似乎走的太急，把自己的军队丢下了。

    在魔气和光团斗争中，那些远古亡灵缓缓动了，这支小队行动迅速，动作完全不受魔气影响，很快就来到了路西菲尔面前，空洞眼眶注视路西菲尔，举起武器打算给予致命一击。

    “路西！”

    长剑穿透远古亡灵的身躯，下一刻亡灵身形扭曲，化成一股黑气消散在空中。

    远古亡灵接二连三倒下，路西菲尔的脚步没有挪动，他往半空狠狠劈去，魔气被分成两半，最终被光团吞噬，高山重归平静，路西菲尔一行站在崖顶，阿斯莫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非常遗憾，看来我们的合作失败了。”

    路西菲尔挥去剑上灰尘，“小丑。”

    阿斯莫德顿了顿，语气败坏，“别自大，染上地狱深渊的魔气还想活着离开，路西菲尔，我期待你坠入地狱那一天。”

    阿斯莫德的气息彻底消失，加百列拉住路西菲尔的手，不容拒绝，她很气愤，因为路西菲尔把她当成了弱者，“路西，我是与你并肩作战的同伴。”

    加百列很少生气，真发起火来路西菲尔也不敢惹，他老实任加百列检查，右手手心确实有一道黑色伤口，细细长长的，划过整个手心。加百列不敢放松警惕，她试着用光明元素愈合伤口，很快地，伤口愈合，恢复如初。

    加百列松了口气，向路西菲尔提议，“看来地狱也有防备，我们还是先撤兵。”

    路西菲尔握紧右手，他的目光停在那些灵魂上，点头同意。

    不过在撤兵之前，天使军团直接跨过阿刻隆河，把地狱第一层拆了个干干净净，留下了浓郁的光明元素。

    巴尔无情嘲笑阿斯莫德，“看来你失败了。”

    阿斯莫德把钥匙扔还给巴尔，灰色眼眸里透着满满的恶意，“失败，不，我成功了。”

    在这次战役中，天堂一方大获全胜，在精灵王特维斯蒂的建议下，三位炽天使在地狱之门布下封印，彻底封死了地狱通向人家的通道。特维斯蒂松了口气，地狱一旦有动静，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精灵族，所以路西菲尔想要攻打地狱特维斯蒂第一个同意。

    “可以安心准备创世庆典了。”特维斯蒂笑容浅浅，他开始期待第一次创世庆典。

    “天堂永远欢迎你们。”加百列说着，她注意到特维斯蒂身后一位精灵拿着几只百合花，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们的百合花。”

    特维斯蒂将百合花交给加百列，在加百利耳边小声问，“能告诉我路西菲尔大人喜欢什么吗？”

    他对上加百列不解的眼神，笑容里多了一丝狡黠，“秘密互换，路西菲尔大人告诉我您最喜欢百合花。”

    加百列下意识皱眉，她从来没有和路西菲尔说过自己喜欢百合花。

    加百列和特维斯蒂的互动没有引起路西菲尔注意，他站在不远处，似乎在仰望天堂，神情极为专注。

    天使们脱下战甲，脸上洋溢笑容，风中传来精灵的浅唱，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紧握的右手里，黑色伤口浮现手心，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