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与你不共戴天呢。可怜她们不自量力,先赴黄泉了。否则她们看见你今日的狼狈,大概也会抚掌称好。”
孟萋萋慌忙拉上盛嘉彦的衣袖:“你不能杀他。”
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虽然孟萋萋不知道盛嘉彦有什么样的把握,但石太傅混迹官场多年,岂是好惹的人?他就这么一个嫡孙,要是石玉玺当真死了,恐怕石太傅表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四处调查,也会将今日的事完完整整的知晓清楚。到时他再为难盛嘉彦,也是有的受了。
盛嘉彦侧首看她,淡然道:“我本来就没想杀他,方才不过吓唬他的。他如果死了,那才是便宜他了。只不过瞎了一只眼,比起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算仁慈。”
不知白高方才是藏在哪里的,此时他竟拿着一把撑船的长篙出来,伸向水面上漂浮着的石玉玺:“石公子,快上来吧,奴才拉您上来。”
表面上看着像是救他,实则白高手里的长篙对着水中的石玉玺就是一顿痛打,直打的水花飞溅,石玉玺开始还哀嚎躲避,渐渐地竟是喊不出来了。
白高用的蛮力,下手又快又狠,势要把石玉玺的脑袋敲爆了似的。
眼看着二皇子的船舶要靠近了,盛嘉彦才略略点头,方燕绥便身形一闪脚尖轻点水面,再一提力就将石玉玺扔上了船板。
孟萋萋看着石玉玺脑袋已经肿起,眼睛里还有一枚属于女子的耳坠,面色苍白似鬼,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她就一阵反胃。
想必石玉玺也没想到,一向在京城横着走的他,遇上了盛嘉彦也只有求速死的份。
这个功夫,二皇子的画舫已然行驶到了他们船的旁边。
二皇子谢因还是一副温文儒雅的身姿,他的画舫离盛嘉彦他们的几乎没有间距,三人像是面对面一般的说话。孟萋萋从小在宫廷里长大,对每个皇子的性格了如指掌。这个二皇子谢因,就如同一个笑面虎,谈笑间算计重重,他永远看重利益,所以他的心比常人都要狠辣。今天的事让他完完全全的看见了,也不知该如何算计盛嘉彦。毕竟孟萋萋听闻二皇子曾想拉拢盛嘉彦,但盛嘉彦竟是婉拒了。
想到此,孟萋萋不由的抓紧了盛嘉彦的衣袖,一张包子脸上神情肃穆,像是即将要与他一起奔赴一场生死一般。
谢因打量的目光从盛嘉彦他们背后躺在船板上的石玉玺身上收回,笑着打了招呼:“来仪妹妹,盛解元,姚公子和方公子也在。”
他话音刚落,谢因所在的画舫上的船舱中忽而跑出一人,他穿着华丽,衣裳上尽绣飞禽走兽仙鹤吉鸟,北燕世子容珩竟是在谢因的画舫上!他对着孟萋萋拼命招手:“来仪!来仪!”
孟萋萋一顿,扭过脸去,默默往盛嘉彦身后藏了几分。盛嘉彦霎时蹙眉,但这样不满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淡然的打量北燕世子,微微挪动身形,彻底将孟萋萋挡住。
容珩便攀上栏杆,想要爬到他们的画舫上。
二皇子谢因一把拉住他,皮笑肉不笑:“世子,你先进舱里等一会罢,我与几位朋友说会话。”
此时,本是昏厥过去的石玉玺闷哼一声,像是要悠悠转醒过来。
谢因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惊讶道:“这不是太傅家的嫡孙么?他怎的像是受伤了?”
都不需盛嘉彦开口,白高立刻机灵的将石玉玺连拖带拽弄了下去,嘴上还念叨着:“奴才这就抬下去给石公子诊治!”
盛嘉彦镇定自若:“二殿下来的正好,方才石公子与我们玩闹间不慎掉入湖中,盛某还担心到时无法向石太傅交待,那既然二皇子亲眼目睹了,就请到时帮盛某解释解释,以免太傅误会石公子在解元宴上受了什么罪。”
二皇子知道,石玉玺已经被拖了下去,此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姚信和方燕绥都是盛嘉彦的人,而盛嘉彦的动向,二皇子从探子那得知,他可能已经投靠了自己的三弟。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谢因从来不会硬碰硬。只能笑着道:“来仪,你好久不进宫,父皇念叨你许久,我母妃也很想念你,直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再进宫,她好给你做桂花酿蜜。”
孟萋萋也回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吃佟贵妃的桂花酿蜜了。”
二皇子谢因最后拿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拉着还想要爬去对面画舫的北燕世子容珩道:“既然你们在办宴,本王就不打扰各位兴致了,先带着世子去游览一下我楚国风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