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一下吗?”邓玉娴侧头望着还堵在身前的两母女,眼底浮现冰冷的光芒,嘴角虽挂着淡笑,竟让人瞧得心头一颤。
邓三婶望望邓玉娴,硬着脖子想再嘲讽几句,但……半晌之后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把扯着邓玉翠便低声咒骂着让开了路。
“谢过三婶了。”邓玉娴笑着点头,自动无视邓三婶嘴里的骂骂咧咧,侧过身子越过邓三婶和邓玉翠,继续上山。
邓玉翠望着邓玉娴离去的背影,跺着脚,一脸愤恨的咬牙道:“娘,我都要做秀才夫人了,那小贱人凭啥还这般无视我?”
邓三婶却是凝重的蹙起了眉头,想了想扭头对邓玉翠沉声道:“日后无事,你最好少去招惹她,等你成了秀才夫人,再给她颜色瞧也不迟!”
“可是……”
“没有可是!”邓三婶嘴角阖动,垂眸掩下心底的慌乱,喃喃道:“反正,日后咱娘俩都离她远一些。”
“为啥?她可是我们邓家的闺女,娘您可是长辈,难道还收拾不了邓玉娴那个小贱人吗?”邓玉翠哼哼道,不以为意。
段三婶却是神色一禀,认真的望着邓玉翠,沉声呵斥道:“娘说不许就是不许,她就是个命中带煞的祸害,不然她爹哪里会早死,她娘又哪里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奶奶又哪里会洗个鞋子就栽河里去淹死了?”
邓玉翠被邓三婶紧绷着的脸吓了一跳,瞪大了眼,半晌才合上嘴巴,惊愕的问道:“那娘的意思是……大伯和奶奶的死都跟邓玉娴那贱人有关?”
邓三婶垂下的眼帘里闪过一丝暗沉,若细细看,还能瞧见一些毒辣,她抿抿唇,声线平稳的说:“她刚出生那年就有一个得道高僧路过青岩镇,观得我们大岩村有煞星临世,亲自来访,便说了那贱人就是个克爹克娘的命儿……”
邓玉翠倒吸了一口凉气,细思极恐的颤声道:“那她跟了我们邓家这么多年,不会克了我们邓家吧?”
“不会……她又没住进我们家,算不得真正的邓家人。”邓三婶说着,眼底浮现了细碎的暗光。
她没告诉邓玉翠的是,当年那位高僧的确说了邓玉娴是个克爹克娘的命,然却是一个旺夫的,只要熬得过去,嫁人之后一切都能好起来,夫君也定能步步高升,成了那人中龙凤!
然而……她的好运却是要吸汲至亲气运为己所用。
邓二婶不知晓这其中的奥妙,但她却是亲耳听到那高僧跟邓玉娴那贱人娘说的话了。
呵……可惜啊,邓玉娴爹死得太早,她那没良心的娘也消失得太早,注定了……她终究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她将邓玉娴嫁给了个傻子,就不信邓玉娴还能吸取他们邓家的气运,一飞冲天。
心底冷笑了两声,邓三婶叫声邓玉翠,转身便往山下走。
邓玉翠一脸莫名,最后只得快步跟在邓三婶的身后下山了。
邓玉娴快步上山,才到顾郎中的茅屋前就热出了一身热汗。一眼望去,顾郎中的茅屋异常简陋,瞧着也就四个屋子这么大点儿,一个草棚盖的厨房,一个药房,一个诊房,一个房间。
但是茅屋前却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放置着许多木架,木架上盛满了药材,全是顾郎中上山一点一点挖来的。
然,邓玉娴的手刚碰到院门,院门就突然打开了,她的手顿了下,抬脚走了进去,扬声试探道:“顾爷爷,你在吗?”
“……”没声。
邓玉娴的眉头猛然皱起,以顾郎中那等爱药如命之人,若是外出不可能不关上院子门的,但若人在为何将屋子全都关起来,且还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