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们是别人请来的托,我既然敢说出来,我就不怕你去查,我一分钱都没收,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药把我吃坏了,这事你们集团怎么算。”
谢昌华的口才极好,说话很有条理,他指着身边那些人说道:“你也可以问问他们,看看哪个的问题是装出来的,我来的时候还以为就我自己一个受害者,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受害者,所以你不要狡辩,绝对是你们的药出了问题。”
此言一出,那剩下十一人立刻出声附和,各个表现得义愤填膺,对着林丝雨指指点点。
这些人说的话粗俗且令人恼怒,就连过来送茶的吕敏丽都快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嘴给堵住,不断在心里咒怨他们喝水被呛到。
可是林总在这里一言不发,脸色沉静,她作为一个还不是助理的小员工,根本不敢越俎代庖指责这些人的不是,免得把事情搞砸了。
吕敏丽把茶水放下后,那些人的粗鄙之语渐渐平息下来,似乎这一杯茶水,将他们的火气给浇灭了一点,吕敏丽一边往后退下,一边默默的看了林丝雨一眼,心说,林总难道是预料到会这样所以才好声好气的对待他们,并且让自己送茶水来的?
谢昌华喝了一口凉茶后,歇了一口气,继续道:“像你们这样制造假药害人的公司,就算我不是受害者,我也会支持别人把你们打垮,免得再害更多的人。”
另外有一个人昂着脖子,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在林丝雨身上打量着,道:“你为什么半天不吭声,是不是被我们说中了心虚了?那你最好赶紧商量赔偿的事情,给我们每个受害人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丝雨摇了摇头,眼睛看着那个叫做谢昌华的瑜伽教练,道:“你们说我们集团的产品有问题,可我这里有药监局的检查报告,而且每一种产品都有临床试验,一旦无法通过检查,或者临床试验无法通过,根本不可能投入生产线。”
“而且,这位先生,你一再的用你自己代表大众,却又说自己并非受人指使,那我想请问这位先生,如果现在我们集团愿意把此事摆到台面上,让法律来判定究竟谁对谁错,你是否愿意现在就随我们集团法务部门一起将这件事移交给公检法处理?到时候来代表所谓的广大受害者群体?”
谢昌华把桌子一拍,底气十足地道:“为什么不敢?代表就代表!”
其余人一阵叫好,甚至还有人表示要是谢昌华不愿意,他们也可以站出来的。
林丝雨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讥讽地笑意,道:“那我就要提醒这位代表了,根据我们集团上一季度的营销报表,肾源养护片在全省的销售额是两千万,按照两百一瓶的市价,也就是说这一产品卖出去了十万份,而在青山县卖出去的,我姑且就算是二十分之一,这至少有五千人同时在服用它。”
“请问今天来到这里的有多少人?”
林丝雨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寥寥数人,眼神中的讽刺没有再多加掩饰。
她已经大概看出来,这十二个人或许并非是串通好的,但是绝对有一个人,或者背后有那么一伙人将这些人串联起来,让这十二个人往同一个方向走,达到同一个目的。
这个目的,就是做坏森元集团的名声!
如果背后没人支持,这些人没有这么足的底气,这无关于社会风气,而是人普遍的心理,当人在遭遇不公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能否找回公道,凭什么找回公道?
凭正义感找回公道?那只是儿时听到的故事而已,成年人的生活里,公道要么凭拳头,要么靠脑子,而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具备这两样,所以林丝雨确信背后有人给了他们底气。
那谢昌华听到这话,一直强势无比的神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也许他们只是没有意识到是药出了问题,你别拿数字吓唬我们,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不舒服,恰好又都在吃你们集团的药,这肯定跟你们集团脱不开干系。”
事实上,谢昌华此刻心里也在打鼓。
这个女的,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不好吓唬啊,而且脑子也十分清醒,一直都没有激动,这样下去恐怕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下去……恐怕完不成那人的交代啊。
谢昌华悄然握紧了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眼神凌厉地看向林丝雨,似乎在找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