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福丫儿当初的一句吩咐?
“若不是她不准朱家布厂给咱们家货,那些跟红顶白的又怎么会这么对待咱家?我又怎么会去走马驿丞的路子?”
白老太爷积压多日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面前即将临盆的女儿身上,随后又哽咽着抹眼泪,直哭的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几年好活?被这小丫头折腾的我是吃不下睡不着,瘦了三十多斤啊。紫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替为父说说话,劝劝那个丫头,咱们关起门到底是一家啊!凭谁家子孙后代当了道,家里人不是萌隐受蔽的?怎么就偏咱们家反过来,外孙女当权了,就要把外公狠劲儿的往地里踩,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白老太爷说到伤心处,将脸埋在袖子里呜呜的哭起来。
白氏看的焦急,连声的劝说着:“爹,您别伤心了。哎,这事儿回头我与福丫儿说一说,您别哭坏了身子。”
白老太爷当即拉住白氏的手,“紫蓉,爹可都指望你了。咱们家这么多口子人,难道真要闹的全家都去街上乞讨福丫儿才甘心吗?当初爹是对你严厉了一些,可那也是因为爹不想让你名誉受辱,福丫儿逮着这一件事就紧咬着不放,难道真要我一头撞死她才满意吗!”
白氏忙拉着白老太爷又是一阵安慰。
在外间听墙根的画眉秀气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悄悄地退后了几步,趁着屋内的两人没有注意,悄悄地撩门帘出去了。
朱攸宁和朱华廷正商议着给十六上册后要不要给他改个名字的问题,就见画眉快步出来了。
“怎么样,里面都说什么了?”朱攸宁低声问。
画眉虽不似百灵那般伶牙俐齿,学舌的本事还是有的,她回忆着,将刚才听到的都低声说了,直将朱华廷气的面色铁青。
“你外公可真是……”
“这是上次走爹的路子不成,就变个法想来走我娘的路子了。不得不说,白老太爷算是开窍了一次,知道从我娘入手,咱们俩就都那他没辙。”
朱攸宁嘲讽的笑。
这时,十六和小张子正说笑着从外头回来,二人手中还提着两只野兔和一直山鸡。
他们俩年龄相仿,又都活泼开朗,才一会儿就混熟了,十六带着小张子去打猎,现在小张子看着十六已经是满眼崇拜。
见朱攸宁和朱华廷正在说话,十六提着猎物就跑了过来,“妹妹,你看我打了什么?”
“哥哥。”朱攸宁收拾心情,笑着唤了一声,随即给他使了个眼色。
十六有些扭捏,看了朱华章一眼,红着脸叫了一声:“爹。”
“嗳!”朱华廷听的欢喜,摸了摸他的头,“快去洗洗吧,厨房预备了点心,洗洗手再去吃。”
“好!”十六提着猎物跑向了充当厨房的倒座。
这时正屋门帘一挑,白老太爷笑着走了出来。除了微红的眼圈,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与来时一般的慈祥。
“外公必定是很想念我娘?我看您激动的眼圈都红了。”朱攸宁笑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