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同一时间,楼船二层的甲板上。
燕绥披着一件月牙白的锦缎披风,双手扶着栏杆迎风而立。
微冷潮湿夜风拂动他束在脑后的乌发,衣料被风吹的贴在身上,将他高挑健瘦的身材勾勒的分明,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一片烟波,微蹙长眉,低声问道:“都看清楚了吗?”
燕管家微微躬身,微笑道:“公子料想的不错。的确是锦衣卫的人,而且另外还有几路人,都在不约而同的关注姜老的情况。他们彼此间或许也都有发现,但是谁也没有先动作。”
燕绥唇角微翘,淡淡一笑道:“很有趣。”
“是啊,很有趣。”燕管家也笑。
燕绥伸手拢了拢披风,转身踱步向自己的船舱,声音低沉之中透出几分清朗:“姜老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公子说的是。不过有故事的人大多都经历坎坷。”燕管家跟随在燕绥身后,“这么大的年岁了,他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上一口饭了。”
“哦?我以为这事发生在朱家的船上,朱家人至少会有一些动作。”
“公子想的其实也不错,不过动作的只有朱九小姐一个罢了。”
燕绥一听就来了兴趣,笑道:“那小姑娘做了什么?”
“她想救人,但是她祖父不许,还将她关起来了,不过她不死心,还安排了身边的一个随从去救人。只可惜那随从没能得手。”
燕绥眨了眨眼,便禁不住微微一笑:“有趣的很,小姑娘倒是心善,想必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是啊,更有趣的是九小姐身边的随从是李公子身边带着的,一个叫扣肉,一个叫飞龙汤。”
燕绥推门进了船舱,燕管家便也跟了进来。
“他们的关系相处的很好,我看的出,他们两人都是赤子之心,彼此真心相待。这很难得。”燕绥解了披风。
“是啊。”燕管家接过披风挂好,转而笑着道,“时辰不早了,公子早些歇息吧。”
燕绥便点点头宽衣歇下了。
次日清早,朱攸宁是被轻轻的叩门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正看到朱老太爷换了一身茶色的团字福寿双全圆领外袍进来,手中还提着个黑漆的食盒。
“祖父?”朱攸宁睡意全消,急忙起身行礼。
“起来吧。”朱老太爷将食盒放在桌上,在一旁交椅落座,闲适的问:“关了一整天,你想通了吗?”
朱攸宁急忙起身下地行礼,随即垂首道:“孙女已经想清楚了,此事是孙女不对,一心想着救人,又想着家族的名声,却没有顾忌到其他,着实是孙女思虑不周酿成的。身为朱家人,就是该要为家族做贡献才是,我不管不顾的差点给家里惹来祸事,实在是不应该,请祖父责罚。”
朱老太爷听的捋顺着胡须,点点头道:“一夜的时间你便能想通这些,老夫很是欣慰。看来你还是颇有一些悟性的。”
“祖父谬赞了。孙女年纪小,见识少,性子不成熟还意气用事,昨儿惹祖父生气了,实在是不应该。请祖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