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称都没有,就道:“姑娘,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不好,骗要学骗人这种行当,真是可惜了一张好面皮。”
风菱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好像今日一整日还没说过骗人的话吧,怎的就被人说成骗子,纳闷之下,准备理论。
谁知,小贩继续说到:“你们卜卦算命这一行在本城行不通的,此地之人谁不知道所谓‘天师’无非就是些会些法术的家伙,亦或画符点火的坑蒙拐骗之徒,哪能趋吉避凶,再说你看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哪能有甚修为,尽学别人骗人了不是?”
听完小贩说的,风菱明白了,看样子此地虽无修道之人,但对修道之事竟都略知一二,不像其他城镇,见到道士随意画张道符、起个咒术就被奉为天人。
只是听小贩的说法,恐怕他们对道法也只知点皮毛,否则也不会见风菱年轻就把她当作装成道士招摇撞骗的假天师了。要知道,莫欺少年穷这话,在各行各业都是行得通的!
这世间大道有三千,谁说年纪轻轻就没有修为了呢?不过,他说的也没错,风菱的确修为不高,为人卜卦也只是算个大概,其余的大多都是她半猜半推道给别人听的。不过,这跟江湖骗子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虽是算个差不多,好歹风菱也是差“不多”,并非随口胡诌,五十步和一百步还隔着一个鸿沟的距离。
不过对此风菱也无法反驳,只得将就着问到:“哦,听大哥所说,那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会卜卦算命?就算遇到高人也不稀罕?”
小贩摇摇手,回答道:“倒不是我等都会卜卦算命,只不过是不甚稀罕罢了。此城乃是个偏僻小城,平日里那些货郎都不会途径此地,哪有什么大灾大难,所以卜卦吉凶之类的,我们有黄二那厮也就够了。”
说到这里,小贩仿佛来了兴致,竟然径直走到风菱身旁,寻了个地方坐下,继而开口说道:“说起黄二那厮,实为一个泼皮无赖,若不是他能时常寻些山货前来,我定要打上门去找他!”
这小贩委实是个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风菱不过就是念着自己生意被阻,想要探个一二,谁知这怎么就扯上“黄二”的家伙,好在她今日意外的闲,闲聊就闲聊吧,于是攀谈道:“不知大哥与黄二有何深仇大恨?”
小贩听到风菱亦听得附和,瞬时便拿出了说书人的气势,不仅口述,还比划起了动作,挽起袖子道:“嘿!那黄二好吃酒肉,每次卖完山货,都要寻我前去喝酒,可待我酒醒他便不见踪影,银两不付,酒倒没少喝,你说可恶不可恶?”
风菱眯起了眼,心道,每次都当冤大头的你也是厉害了!不过听书人可不负责调侃,否则无端让说书人伤心,可就是她的不是了。于是风菱点了点头,很是敷衍地:“嗯,的确可恶。”
这时小贩还沉浸在自己故事之中,心疼着酒钱,哪有听出敷衍之意,还在滔滔不绝:“不过,那厮虽无耻,本事却是有的,莫说卜挂算命,求雨炼丹也是会的。去岁本城大旱,他登台作法,求得甘霖,也算造福一方……”
这一说便是午时之后,日轮当头,晒得说者口干舌燥,听者汗流浃背,听完之后,风菱只有一个想法,会一会这黄二,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是不是个比自己还厉害的“江湖骗子”,竟霸了本地市场,抢了自己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