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小时,才发现她所说的美食,是临街的大排档。只有一间小房充当厨房,所有的桌椅都往路边空的地方摆,火炉发出的轰轰时不间断的从小房里传出,每个人店上都摆放一个炉,有鱼,有鸡,有蛇,还有别的肉。
碰杯的声音不时响起,欢笑吵杂从没停过,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是最普通实在的闹市烟火味。
“你喜欢吃什么肉?”祝阳拿起菜单,问他。
盛西正用纸巾擦油腻腻的桌子,见她问了,就答:“喜欢吃鱼。”
“嗨烦吃鱼,老板,来份鸡,”祝阳毫不掩饰,最讨厌吃有刺的东西了,说完后,又补一句:“对了,要不辣,辣椒另外装一碗给我。其他有什么特色你给我看着上吧,就我们两个。”
“不用加了,一个炉够你们吃了。”小伙子爽快的道。
“哦,那就这样吧。对了,加瓶啤酒,冻的。”祝阳又道。
“好嘞,稍等。”小伙子离开。
啤酒和一个炉子最先上来。
祝阳直接将瓶口往桌子边磕,开了后倒在杯里,自己饮。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盛西说。
祝阳瞥他一眼,勾唇笑,放下酒杯:“怎么,以为我不高兴啊?”
他没吭声,定定看着她,答案是的。
祝阳把碗筷往前一推,手撑在桌上,托着腮,话题一跳:“哎,你家里都有谁啊。”
“三口之家,爷爷奶奶,外公。”他老实答。
“独生子女啊。”她笑。
“嗯。但我爹有很好的朋友,他家生了一男一女,和我差不多大,所以从小就感觉有哥哥有妹妹。”
“挺好的,就是你上次带我拍我门的那个?”她突然想起来。
他一顿,想起那次的不欢而散,声音低:“嗯。”
“那你兄弟肯定觉得我很坏,话说我们在一起的事,你没告诉他吧。”如果真没告诉,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感情本来就只是两个人的事。而且又不是谈婚论嫁,少点牵绊也好。
“早就说了,不过他没觉得你坏,只是以为我破坏你们的感情。”盛西后来想想,觉得恒山的思想也挺神奇的。不过这样真的好,总比他误会祝阳好。
“噗,你兄弟是不是太直了?”祝阳被这想法逗笑,一般人下意识都会觉得是女人有问题吧,花心泛滥脚踏两条船,不管事实真相是如何,但被诋毁的一定是女人。
笑完,祝阳同时想起那晚的过份。
特意叫一个男人回家演给他看,因为那会白天收到他的短信,说他晚上带朋友去见见她,她掐好时间,一直在家里等。那男人也真的烦,动不动就想脱她衣服,要不是她一直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光洗澡都洗了一个半小时皮都快搓掉了,真差点连戏也演不成。
她以为经过那次,他就会收手不再理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一起了。
真的太神奇了。
一般人早就跑了吧。
“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祝阳狐疑。
男人嘛,都贱。
在外边喜欢逼良为娼,回到家又恨不得自己的另一半干净纯情的像个小白兔。
可他已经亲眼见识过她到底有多泛滥。
起初以为他也像别的男人一样,抱着玩玩的心态,反正又不娶回家,只是在一起而已。她知道自己漂亮,带在身边是挺能满足他们虚荣心的。可很快,他的举动让她不这么想了。
他不是玩,他是认真的,很认真的那种。
他真的很珍惜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真的在谈恋爱,将她当作真的女朋友。
后来听阿端说,他竟然连读大学也想留下,她才开始认真的审视这段关系。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什么合则来不合则分,但他人好,她也不想耽搁他。
可怎么办呢。
当下不想分,未来又给不起。
盛西喝下一口茶,见她问了,便答:“我相信你啊。”
“哦?这么相信我?”祝阳再喝下一口冰饮。
觉得想太多的自己,都不像自己。
她竟然会担心别人,她不是一向只顾自己快乐的么。
见鬼。
真见鬼了。
“嗯,看见那一刻真的很生气,后来我就想通了,”盛西说:“真正坏的人,做事都是深藏不露,那些故意露出来的,大多都是假的。”
“自作聪明。”她嫌弃。
“阿阳,以后别这么做了。”他祈求。
她不作声。
以为他是嫌弃了。
虽然事情是假的,可和那个男人的肢体接触是真的。
“我吃醋。”
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