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有些迟疑,千雪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千雪一向都是温柔又轻声细语的,这个叫霏霏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班主听到这话,脸色也冷了下来,“公子看着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做这样的龌龊事。霏霏是我们的台柱,所以请你不要再骚扰她了。”
尚婉清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闻言便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姑娘的,实在是因为她与我的一位朋友很像,我一时看走眼了才会认错。现在姑娘一说话,我就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尚婉清深深地看了那个霏霏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屋里之后,尚婉清喝了口茶,这才开始冷静下来分析。
那个人不但长相、身形,就连声音也跟千雪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承认呢?难道她遇到什么事失忆了?又或者她有什么苦衷不能跟她相认?
尚婉清想了想,决定再找机会试探一番,她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千雪。
第二日一早,尚婉清才刚下来,就看到那个班主喜气洋洋地在与掌柜的说话,“是啊,要去京里头给贵人表演,下午就走,掌柜的先给我把房退了吧。”
尚婉清心头一凛,随即收了脸色,坐到大堂里喝茶。
那位梨花姑娘大概已经想开了,面色平静地坐在另外一边用饭,隔着她过去,就是那位霏霏了。
尚婉清用过饭没有立即去退房,而是等到济春班的人走了,他这才退了房骑马跟上。走了大半个时辰,她远远地就看到济春班的人停在路边休息。
尚婉清装作无意路过,那个梨花一看到他,顿时叫了出来,“是那位公子,可真是有缘。”
济春班班主立刻警惕起来,“公子这是往哪里去?竟是这样巧,连着两日都遇到了。”
尚婉清注意到了她眼里的警惕和探寻,便作出搜寻的样子,找了一圈发现那个跟千雪长得很像的霏霏就坐在树下,他顿时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上京找我一位朋友,就是跟你们那位霏霏姑娘长得很像的朋友,不找到她,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
梨花也知道昨晚误会了,这个时候忍不住唏嘘,“是公子的心上人吧?”
“不,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她已经有孩子了,孩子还那么小。”尚婉清说了这句话,便起身上马,“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济春班班主见她真的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而尚婉清心里,也已经确定一件事了,那个人就是千雪,而且她并没有失忆。
方才她提到要找到那位重要的朋友,那边的霏霏拳头忽然捏紧了,等到她提到孩子的时候,她的表现更加明显,喉头艰难地动了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是千雪不会有错了。
那么她是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肯与自己相认呢?
尚婉清知道千雪的个性,她不肯说的,再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所以她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她们的目的地是晋亲王府,那她就跟上去,她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打算。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还有驴子的嘶叫声。
她急忙调转马头往后看,顿时愣住了。
“晓月……”
来的人果然是晓月。她抱着驴子的脖子,全身狼狈不堪。见到男装的尚婉清,她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夫人,总算找到你了,你为什么做这样打扮?”
尚婉清有些无奈,“先不说我,你怎么来了?”
晓月有些委屈,“昨日给夫人送点心,却发现夫人根本不在院子里,一直到了晚上也没回来。奴婢去找掌柜的,却发现掌柜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奴婢等了一夜,实在放心不下,就出来到处找了找,没想到竟看到夫人穿了男装骑着马出城了。”
尚婉清真是败给她了,“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晓月得意地笑了,“夫人的发髻是我梳的,那上头抹的香油也是我调配的,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尚婉清嗅了嗅,“没有味道啊!”
晓月更得意了,“只有我才闻得出来。夫人要去哪,带上我吧。”
尚婉清摇头,“我去做的事有些危险,你回去吧,到时候办完了事,我一定会跟你说明白的。”
晓月一听就摇头,“不行,我都已经出来了,夫人就别想丢下我自己走。有我在身边,还可以照顾夫人的起居饮食,还能保护夫人呢。”
尚婉清笑了,“就凭你啊?!”
隐隐约约的,尚婉清看到济春班的人赶上来了,她们再在这里争论,那边的人就要发现不对劲了。
想了想,她也只得同意了,“那你记住了,之后就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叫我公子吧,我姓萧,名青。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记住了,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