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看向床榻上的太子,眼中蓄满泪水,半响才转头看向晋亲王,“皇叔认为该如何做呢?”
晋亲王想了想,才道:“本王只是摄政王,外头又有那样的流言蜚语,本王也自问无能为力平息民怒。按理说,若是太子有子嗣,那自然就是最好。但是太子至今膝下还未有太孙,所以本王认为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
“皇叔请讲。”
晋亲王认真地看着末儿:“公主殿下有没有想过,你也是先皇的女儿,若是由你来继承先皇皇位,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说句逾越的话,本王认为末儿公主的治国之才远远要超过太子殿下。”
末儿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晋亲王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不,我虽然也是父皇的女儿,但终归是女儿身,我也没有皇叔所认为的那样有才干。太子哥哥自小受到父皇悉心栽培,绝对不会比我逊色的。我不同意皇叔的建议,皇位是属于太子哥哥的。”
晋亲王点头,“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是你可有想过,若是太子一直无法登基,吴国就没有君王,这样的朝廷如同一盘散沙,如何能攘外安内?”
末儿还想开口,晋亲王摆手,“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有法子能救太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本王希望你以天下苍生为重。”
末儿想了想,没有再出口反驳,转头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晋亲王转头看向床榻上,太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看起来神志不清的,晋亲王叹了口气,“堂堂一国太子,经沦落到要人伺候吃喝拉撒的地步,真是可悲。”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晋亲王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道:“他日若是末儿公主登基,太子你就要搬出这东宫了,看来要在冷宫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好让太子颐养天年了。末儿公主重情义,想来是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这些,晋亲王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回到晋亲王府已经是晌午的时候,贴身的婢女一见到他,立刻过来禀报,“王妃娘娘一早就来书房等王爷了。”
晋亲王点点头,直接推开门进去。
“王爷!”刘芩珠一看到他,立刻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可让妾身好等,王爷今日是进宫去了吗?”
晋亲王点头,没有说话。
刘芩珠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王爷可是进宫去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请封去的?”
晋亲王听到这话,终于停住手中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王妃忘了,当时说的是待孩子出生之后。怎么,王妃等不及了?”
刘芩珠忙摇头,“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日找了大夫来看,大夫都说肚子里的必定是男孩子,妾身想着,王爷也可以先漏个口风出去,也算是为孩子添点福气。”
“本王的孩子,竟还需要别人给他添福气?”晋亲王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刘芩珠还以为他这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得意,“王爷说的是,王爷与妾身的孩子,那自然是贵不可挡,福气满满的。王爷,今日有个老道路过王府,一口就说出妾身怀有身孕的事,还说这孩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以后是贵不可言。”
“噢?”晋亲王眼里闪过嘲讽。
刘芩珠却没有看见,继续道:“只是他也说了,西北的方向有邪星,极有可能冲撞了孩子的气运,最好是将邪星移出去。”
“西北方向?邪星?”晋亲王面无表情。
刘芩珠看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急忙道:“老道人帮着算了一下,那邪星就是……李侧妃。王爷你想啊,李侧妃可不就是住在西北方向的院子麽?”
说着,她有些心虚,偷偷打量着晋亲王的脸色。
自打知道有了身孕之后,她就一直打算给那个比她早进门的李侧妃一点颜色看看,今日想出这个天衣无缝的主意,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答应。
晋亲王笑了,“既然冲撞了,那移开了就是。”说着转头,“来人,上些酒菜来。”
等酒菜上齐之后,晋亲王示意刘芩珠坐下,“王妃有身孕,用些鱼翅粥补补吧。”
刘芩珠满心欢喜,“妾身多谢王爷。”说着一勺一勺将鱼翅粥喝了个干净,之后才用娟帕慢慢地擦拭着嘴角。
然后,忽然的,她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她捂住肚子大喊出来,“王爷,妾身肚子……好痛……”
晋亲王好似没有听见,将杯中的酒慢慢喝下,之后才道:“那是自然,你喝了一整碗的落胎药,肚子痛是正常的。”
刘芩珠犹如晴天霹雳,挣扎着要抓住晋亲王,“不!!不,王爷,这是您的孩子啊!”
晋亲王残酷地将她甩开,任由她摔倒在地上,“这样的野种也配成为本王的孩子?!”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