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尚婉清等人走到老妪的身旁,她才回过身继续往前走,嘴里不断跟他们说这话,跟他们说着难民区的近况。
从老妪的话中,尚婉清等人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每逢初一十五,必定会有人在难民中宣传反皇室的言论。
要不要这么准时,还定时宣传,他们散播谣言难道还要挑什么黄道吉日?
一路听着老妪说,比尚婉清去找当地官员了解详情来得实在,而且从中知道的讯息也多了很多。
说着话走路,很快就到了难民聚集着的地方,尚婉清大量着四周的建筑,越往近就越是破败不堪。巷子里偶尔还会传来父母打骂孩子的声音,那声音之大,令走在他们家外的尚婉清都吓了一跳。
她在心里想着,她孩子长大一定不用这样的教育方式,把孩子都给骂傻了。“到了。”尚婉清正想着以后要教儿子学一些高大上的东西,这时,前头带路的老妪停了下来,指着一间歪七扭八的木屋道:“这里就是老身的家了,看上去虽破败了一些,但其实这房子还结实着呢!”
尚婉清和江城与月舞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跟着老妪往房子处走去。
他们时不时抬头打量着这个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了的房子,随时做好跑出去的准备。
房子里和外面看上去的果然不同,他们站在门外往里面随便一扫,就将房子的内部构造给看了个仔细,里面被整理得很是干净,由此可以看出老妪是有多么的勤劳。
“奶奶,狗子哥的头烫的厉害,还说了许多胡话。”小姑娘听到老妪与尚婉清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往外跑来,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急切。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到一个衣服上满是补丁她的女孩儿,她的衣服袖子宽大而短,风一吹,便极容易从那里灌进去,她的裤子短得不及小腿中部,只超过了膝盖一点点,估计就是七分裤的样子。乱蓬蓬的鸡窝头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看到老妪身后带来的“外人”时,流露出胆怯的神情。
老妪只听到了小姑娘说屋内的人病得厉害,因为焦急而忽略了小女孩见到生人时的胆怯神情。
她加快步子往屋内走去,小姑娘怯怯的瞄了尚婉清他们一眼,也跟在老妪的身后回到了屋里。
“走吧!”江城作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乃是他的职责,如今听说那歪七扭八的房子里有病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跟着老妪和小女孩儿进了房内。
尚婉清和月舞注视着老妪和江城的背影,随后对视了一眼,并肩走了进去。
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他的身上盖着一床洗的很干净,并且补了好几块补丁的就棉被,还有几处被老鼠新要出来的破洞。
江城跟着老妪来到床前,见那个男孩儿面色潮红,他放在被子里的双手时不时伸出来,又塞了回去,还一直翻身,并且烦躁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江城伸手覆在那个男孩儿的额头上都能明显的感到烫手,估计应该有40度或者更高的高热。
他缩回手,向候在一旁的老妪和小姑娘问道:“他发热前都有些什么症状。”
老妪将视线移到小女孩儿的身上,她什么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她正好出去想请大夫,结果没有请到,然后才碰上了江城他们。
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哪里知道什么症状之类的,她茫然的摇摇头。老妪有些着急:“奶奶走的时候,狗子哥还没有发热,在发热之前,他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有,”这么一说,小女孩儿才反应了过来,她使劲儿的点头:“狗子哥发热之前还喊冷来着,然后我找来了所有厚的衣服给他盖上还冷,还没一刻钟他便又喊热,雪儿正着急着,就听到奶奶回来了。”
“江大夫,这孩子得的不是普通的风寒吧!”老妪见江城听完小姑娘所说的话之后,紧紧的皱着眉,似乎情况不太乐观。
江城微微点头,随后坐到床沿上,将男孩儿的手从被子里拿了一只出来,手腕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对老妪说道:“老人家你别担心,容我替他把把脉。”
老妪点点头,交握着双手候在一旁,时刻观察着江城的神情,偶尔还会看一眼那个病着的男孩儿。
大家担心会打扰江城为病人把脉,于是都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着。
“是疟疾。”江城收回手,最终得出了结论。
什么?老妪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站不稳,据她所知,凡是得了疟疾的人最终只有死亡的结局,要是有钱人家说不定还能用名贵药材治好,但是像他们这样连自己的肚子都没办法填饱的难民上哪儿去找那些药。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看来他的父母也是因为得了疟疾才会死的。
老妪的儿子英年早逝,而那个被叫做狗子的爹娘生前是老妪的邻居,他们将老妪和她的老伴当做是自己的亲爹亲娘来侍奉,小女孩儿便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平日里做农活都是他们在做。
然后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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