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处的身影已然到了她的眼前。
金夫人在此处见到尚婉清,明显有些不悦,她似乎被尚婉清撞见了什么而显得有些慌乱,于是她蹙眉怒道:“皇后娘娘不在厢房里休息,跑到田庄来作甚。”
“哦?本宫只是误到了田庄而已,金夫人为何如此动怒?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凑巧被本宫撞见了不成?”尚婉清本来也只是随便一猜,不曾想真的戳中了她的心事。
这让金夫人更是不悦,她轻笑一声,欲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笑话,此处时本夫人的庄园,在自己的庄园里,还能做什么亏心事。”
“有没有外人说了不算,你自己心中有数。”金夫人的话中似乎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可是此时尚婉清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于是也不急着捅破,她行至金夫人的身旁,对跟在她身后的侍女道:“本宫找不到回厢房的路,你还不给本宫带路!”
侍女听了尚婉清的话,没有当即回应,而是看了一眼金夫人,似在等待她的指示。
金夫人回身看了尚婉清一眼,咬着牙对侍女道:“还不送皇后回去。”
“是。”侍女垂头应了一声,将身体转了个方向对尚婉清道:“皇后请随奴婢来。”
她虽在尚婉清的眼前自称奴婢,但是行为举止上倒不曾看出有什么恭敬的意思。
“哦,对了。”尚婉清刚走了两步,转过身子对正欲走的金夫人道:“像这种天气,不适合大中午的给农作物施肥。首先,累着了农奴,且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不说,其次,对农作物并没有多大好处。这点,想必金夫人心中是有数的吧?”
“什么意思?”金夫人闻言,微微蹙起眉。这看在尚婉清眼里,说不出的痛快,她轻笑了两声:“无可奉告。”
望着尚婉清离去的背影,金夫人被气得直跳脚,最近庄园内的生产问题令她及其烦恼。可是尚婉清却似乎知道解决的办法,但是尚婉清只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而不告诉她解决的方法,或许连她也不知道,方才那番话她完全是胡说的?
最近两年,生产问题着实令她头疼,不知为何,近两年的产量远远不及以前。从种植到施肥,以及最后的收割,她完全是按照之前的,可是产量明显的就是比以前少了大半。
“夫人,又有一个农奴中暑了。”金夫人听到跟前的人来向她汇报,于是拉回思绪往田地中看了一眼,对眼前的说:“带他回去休息。”
“等等。”那人转身正欲回到田间,却被金夫人急忙喊住,他停下步子,回头不解的望着金夫人,后者想了想道:“没什么,回去吧!”
她方才叫住那个管理田地的农奴,本是想说让农奴们今日不用做活,暂且休息一日,因为听到了尚婉清方才说的那番话。
但是她又仔细想了想,若尚婉清那话完全是胡乱说的,那她岂不是就被尚婉清给诓骗了?故,她最终没有说出让农奴们今日休息的话。
待农奴回到田间去安置另一个中暑了的农奴之后,金夫人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尚婉清所住的厢房走去。她一定要温情尚婉清方才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在路上她反复想了想,尚婉清贵为皇后,深居皇宫之中,怎么可能会知道田地间的农活。
自己当真是被迷了心窍,只是听尚婉清那随意的一说,竟然就相信了。
金夫人暗自嘲笑自己,她为何忽然就那么相信一个可以算是陌生人的话了?
她想通之后,正欲停下继续朝尚婉清厢房走去的步子,可是她抬头一看,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她厢房的门外。
正失神间,尚婉清已然察觉到了候在房门外的她。尚婉清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金夫人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本宫不让夫人进来呢。”
“呵,皇后好耳力。”如今若是不进去的话,尚婉清岂不是会以为自己怕了她,不敢进去。思及此,金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一口气,佯装淡定的走了进去。
“金夫人不像是闲着无事到处乱逛的人,且,也不是那种会关心客人饮食起居的主人,而如今金夫人来此处,想必是有事相求咯?”见到金夫人进来,尚婉清没有起身问好,而是依旧端坐在凳子上,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之后才抬眼看向金夫人道。
尚婉清这语气不善,金夫人自是听出来了,且这话听进耳里很是不舒服,金夫人正欲发怒,可是细想之下,还是将怒气强心压了下去,笑着回道:“我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