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是什么?”
莫弃笑得越发促狭,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清歌一呆,等反应过来脸上莫名其妙冒了热气,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满嘴都是胡说八道的歪理。”
莫弃也不躲避,笑道:“哪里是胡说八道的歪理,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他抗辩着,然后又蹭了蹭她的发心,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清歌,有时候我也挺感激老天的,让我一睁眼就看到了你,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我必然会喜欢你一样——我睁开眼,看到你,那样平静自若,我心里就想:就是她了……”
清歌回想初遇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下:“当时你还是光溜溜的……”
话没讲完,就被莫弃捂住了嘴。
不着寸缕,半死不活,这可不是一个美好的相遇和开始——厚脸皮的某人都忍不住老脸红了一下,有些无语:“……咱能不提这茬吗?”
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她开始点了点头,莫弃这才松开了手。她却又道:“那日,你一睁开眼,看到的应当是风羽。”
莫弃:“……”
这种时候,能不提那家伙吗?
内心咆哮不已的莫弃再也忍不住捧住清歌的脸,定定看了半晌,完全看不出像是在开玩笑,才叹息了一声:“……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你来着呢。”
明明是嫌弃的话,语气却说不出的温柔眷恋,神色更是无奈中夹杂着包容宠溺。
清歌被他抱着,初时没有感觉,慢慢又觉得他的温度透过两人的衣服侵袭而来,让她多了一些平日里不会有的燥意——这个人的怀抱里,有她千百年都不曾感觉过的温暖,让她本能地想陷下去。
只是,和贪恋温暖的本能相反,她因他的话而咚咚跳动激烈的胸口却一分分透凉了下去,仿佛心口的血液,都尽数逆流了一般。
伴着这样的凉意,还有绵绵密密的锥心痛意,也一起弥漫了开来。
她却在听了他的叹息之后,第一次伸手触摸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脸,在他因意外而扬起眉时,轻轻笑了一笑,应道:“是呀,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呢——你大概不知道,我自小就被姑姑告诫,是不能动情的。”
她不说自己没有情根,却说不能动情。
“情之一物,太过伤神。”
话虽然这样说着,她却张开了手臂,第一次回拥他,双手交缠,紧紧用力。
她不能动情,却又贪图他的温暖。
就像是飞蛾,明知会死,也依然屈从于本能,扑向火焰。她忍着心口蔓延的痛,也选择了飞蛾扑火。
莫弃微微一僵,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但很快就变成了飘然和喜悦,收臂将她抱紧:“……并不是都是伤人伤神的。”
心口的凉意已经慢慢蔓延到手脚,让她仿佛回到了天界空荡寂静的寝殿,没有一丝暖意——她本能地偎向温暖的地方,口中轻叹:“好冷……”
冷?
莫弃低头望去,就见偎在他胸前的脸苍白灰败——明明方才还好好说着话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悚然一惊,方才的喜悦飘然尽数都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