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最后只能道:“巫姑已经离开她了。”
天后接道:“巫姑既来,何不席上安坐?”
这话虽然说得还算客气,但已经算是质问——巫姑既然也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地当座上宾,反而要这么藏头露尾?
巫真没有再开口。
这一回接话的是十巫之首的巫咸,淡淡地道了一句:“巫姑并没有来。”
他竟然矢口否认了!
这可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天后虽说没有亲见,所感觉到的也不过是一股醇厚霸道的巫力,只知是巫族却不能判定是巫族的哪一位,但封魂神将是到过水月巫境,勉强算是和十巫交过手的,难道他还能说谎了不成!
风羽自然是没这个胆对天后说谎的!
只听巫咸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那不过就是巫姑的一缕执念而已。”
他这意思,是人没来,只来了一缕执念?
妖皇听了半天热闹,这会儿也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君哥更是直接,开口冷嘲了一句:“所谓执念,由心而生,心死即灭。从来没有听说能离了本体而存在的,我看这不是执念,而是心魔吧!”
此话一出,连佛主都从案上的酒盏抬起了视线,低声宣了一句佛号:“一念成执,一念成魔,罪过罪过。”
这话里话外,都是怀疑巫姑执念成魔。
巫姑对于巫族而言,不只是十巫之一,更是带领巫族在北荒雪原扎根重生,并且千年如一日地守护着的老祖宗,质疑巫姑等同于质疑巫族,巫族来赴宴的十数人齐齐变了脸色,巫罗甚至差点儿要跳将起来,被巫真一把拉住了。
巫咸年岁最长,此刻也最是镇定,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执念埋在心中,一藏就是整整八千余年,即便是成为了心魔,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竟然并没有反驳,而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于是天后微微笑了起来,道:“那么,巫族的执念为何?”
她仿佛知道巫姑对于巫族的重要性,所以开口问的便是“巫族”,而非“巫姑”。
灭族离土,怀恨千年——巫族的执念,又何须再问!
然而,这样的话,却还不能斩钉截铁地宣之于口。
良久的沉默之后,巫真微微阖目,代替巫咸吐出了一个名字:“巫即。”
巫即未归,十巫不全。
自保也好,复仇也罢,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这样的答案,也并没有错!
天后对于这样的答案,半点都不吃惊,反而笑道:“巫即离开巫族已足有八千年,想来故人几乎不在,相见不识,不如不见――只你们若是执意要见,也并非不可。”
她倒是好说话的很。
但是,在天后眼鼻子底下的会面,见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天后所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
果然就听她继续道:“我这里也恰好有一件事,要与你们商量,正是有关于巫即的。既然你们也想要见一见,那就索性把他也一并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