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宫门口,马车急停,扬起一阵尘埃。
在景夜成为了武林盟主之后,此处十年如一日的守候着许多想要求见景夜解疑之人,众人瞧见这顶青色马车停下,都好奇地投过了视线。却久久不见马车里的人下来。
苏宁放下缰绳,表情凝重,低声道:“公主,已经到了。”
倪鸢嗯了一声,却静静地坐在轿上没有出来。
苏宁也不做声,静默地候着。
轿子里,倪鸢面色平静,手扶在窗边,脚缓缓迈出半步,却又连忙收回。
自己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都已经到了这里,却又为何不敢下去……
她微微咬唇,眸色纠结。
盟主宫里,一身着紫衣的婢女疾步而来,停到了马车前方。
苏宁警惕地看着,紫衣婢女却俯身道:“姑娘,盟主请见。”
倪鸢闻言浑身一怔,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今日会来的?这个人,真的是魔鬼么。
轿帘拨开,倪鸢不想被人认出,带着斗笠而下。
“劳请带路。”她淡淡说着。
紫衣婢女点头,随即带着倪鸢与苏宁进去。
景夜的清风楼被倪鸢上次给烧毁了,婢女带着她来到了景夜的新住处善水宫。
善水宫里,依旧不见下人身影,空旷得压根不像是有人常住。
“姑娘请进。”紫衣婢女止住门前。
倪鸢颔首,看向苏宁吩咐道:“你也守在门外。”
苏宁第一次同她前来,表示有些担心:“公主,还是奴才陪着您吧。”
“不必。”说罢,她径直朝着正殿而去。
正殿里,景夜着一身金丝绣飞鹤黑袍,带着黑铜鬼面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看着门口而来的倪鸢。
她停住殿中,二人相对而视,沉默不语。
良久的寂静,景夜终于先行开口,沙哑的声音,如同声带被灼伤过一般:“许久不见,你倒是本事见长。”
“我再厉害,也比不过你。”她平静地回答着。
景夜语气平静:“江山易主,还有何事你做不出来?”
倪鸢抿唇,径直朝一旁的椅子坐下,显得丝毫不见外。“若你真的知晓天下之事,那么我今日前来,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所为何事。”
景夜看向她:“卫长脩在朝都之时,你与他郎情妾意,可曾想过我?如今他死了,你便向我投怀送抱么?”
“你!”倪鸢分外生气,他明明知晓自己今日来是有求于他,还故意出言讽刺!“对,如你所言,他已经死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如今,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景夜并未回答,知道:“相求我帮你,可不仅仅是投怀送抱这么简单。”
倪鸢拧眉:“我不是求你,是与你做交易。交易谈成,我以命相付。”
“不!”他一口回绝,又顿了顿,“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那你便开个条件。”
景夜食指轻轻点着桌面,似在思考。
倪鸢心中已然想好,不论他开出什么条件,只要最后一切事情顺利解决,她便不再苟活于世,随着长脩的脚步一同去了。
“条件日后再言。”他淡淡说着。
倪鸢怔住,微微睨眼,今日的景夜,怎么这般好说话。
“江山易主,并非坏事。”他说着,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倪鸢深吸一口气:“可我信错了人,做错了事。”
“呵、”景夜发出一声意味声长的笑声,继续道,“不是你看错了人,而是南宫子华自己做了最愚蠢的选择。”
她疑惑地看着他。
景夜起身,负手道:“你以为,南宫子华当真是运气好,所以在召回旧臣的名单之中?姜文浩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主动让逆贼之子手握兵权。”
“召回旧臣的事情是凤司唆使,难道南宫子华在此之前,已与凤司苟同?”倪鸢难以置信,南宫子华和凤司二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那天夜里见着南宫子华的时候,他还分外真诚的允诺自己,一定会杀了凤司替长脩报仇!却未曾料到,他竟然是在演戏!
“嗯。”
闻言,她暗暗咬牙,原来她一直都错信了南宫子华:“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凤司,可是东阳帝君的人!”
景夜并未卖关子,直言道:“凤司承诺给南宫子华皇位,他二人亦是知晓,要顺利得到皇位,必然要从里手中夺过政权。”
“可南宫子华为何要帮助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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