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灼调息的时间比梵生预料中要长,可见三十六道天雷劈的一点也不含糊。
想来也是,有他和天帝同时在一旁看着,司雷之神不敢马虎。
“这个给你。” 梵生把一小锦囊递给连灼,说:“前些年我在凡间以上官瑾蕊的名义设了处善堂,帮上官瑾蕊广积福泽,锦囊里放着善堂的地址,有空去看看,瑾蕊不会再回来,但会
有越来越多的人记得瑾蕊的名字。”
连灼把锦囊攥紧在手心,不用为此说什么,点头表示听到就好。
“走吧,该带顾遥知回栖渺山了。”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今日一别就再也见不到。”
“但遥知不会天天在你身边了。”
“她本就没有天天在我身边,住在清凉殿里也有几天见不着面的时候,我还曾闭关两年。”
“要不要我想个什么理由?缓一段时间再接遥知走。”
“不用。”
越早离开九重天越好,而且,她不在他才放得开手好生治治澜若衣。
“老凤凰,”连灼收好锦囊,说:“想遥知的时候差人带个口信给我,我送遥知回来见你。”
“不用,让她安心修炼吧。”
“那你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遥知。”
“我没空,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已经决定,扶持南兮继位登基。
天帝两次带走他宫里的人,不把他放眼里,还跟他玩调虎离山,那么,他就让天帝看看,这九重天究竟是谁在做主。
“南兮还年幼,”连灼说,老凤凰这会在想什么他能猜到几分。
“你好好当师傅,别的不用管。”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帝这几个儿子里,最优秀的其实是南兮,如果不是出生的晚,上面有那么多个哥哥压着他,南兮早就脱颖而出了。”
“皇位的事你不要搅和进来,不管我怎么做,南兮也要争气才行。” “嗯,你放心吧,我都明白,你着实有很多事要做,四皇子无缘皇位,澜若衣成不了正妃,还不可以有子嗣,这口气他俩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的,再加上天帝,遥知真
得要远离这摊混水。”
“走吧,时辰不早了,你们今天就离开。”
连灼叫来南兮,一起去清凉殿接上顾遥知,顾遥知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以后隔着千山万水,她也会时时把他搁在心尖儿上记挂着。
梵生隔空取回她的通行令:“以后你不再需要这东西。”
司战之神的徒弟,行走九重天刷脸就可以了。
顾遥知又说:“君上,通行令可以留给我做纪念吗?我想带去栖渺山。”
梵生留着也无用,就抛给了她,说:“你是连灼命定的女徒弟,所以,不用太过感激本君,本君所做的只是顺应天命。” 但顾遥知还是跪在了梵生赤红的袍摆边:“谢君上照拂,这段时间给君上添麻烦了,以后遥知不在清凉殿,君上要多多照顾好自己,有没有事都不要总喝酒,酒过伤身
。”
“本君知道,你去吧。”梵生最后说,不等她给他磕个头,转身走进寝殿,留下召来的云团送他们师徒三人回栖渺山。 顾遥知追上几步,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想说的有太多,能说的又太少,梵生也没有留时间给她说,寝殿的门在她视线里缓缓合上,把持续了几十万年的孤独继续留
给他自己。
“君上,保重。”
眼泪还是落满脸颊,她有她的仙途要走,就像远赴他乡求学的游子,伤别离,盼早归,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故土,越远越牵挂。 连灼扶顾遥知起来,带她飞身落进云团,说:“老凤凰是啥性子咱们都晓得,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也不会让我们看见一点点,他舍不得你,又不得不顺应天命,让你跟我
回栖渺修仙,还要把你撇出九重天这摊混水,九重天的这摊混水也太混了,只有老凤凰才能在搅动后拨乱反正。”
“师傅,”南兮说:“九重天的灵泉可清澈了,一点也不混。”
“为师说的是九重天的水。”
“水不就是灵泉吗?”
“不是。”
“为什不是?”
“自己悟。”
“悟不明白,师傅说说嘛。”
连灼两眼一瞪,抬手就要敲南兮的头,南兮慌忙躲到顾遥知身后:“小师妹,救命——”
顾及顾遥知,担心她被南兮拉拽得掉下云团,连灼这才只动口不动手,说:“你小子长长心,别只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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