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生也是不明白,探究的目光来回扫描方俞的脸。
这小子爱恨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杀得了他那不是东西的爹,又有勇气去九重天自首,天打雷劈自己挨着,关在诛心境里不但没有死,还一派坦然又泰然。
这小子在栖渺掌握的阵法全是看书和旁听得来,连灼一星半点都没指点过,按理说这小子很聪明,可怎么就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梵生纳闷地问方俞:“没想过为你自己的将来打拼一番吗?弑父之罪洗不掉,但你还有机会让人对你刮目相看。” 方俞认真想了想,挠着头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几圈,然后才说:“杀死我父亲的那一刻,我的仙途就断送了,再也谈不上什么将来,君上把我带到栖渺交给连灼上神收留
,我既知足又感激,就在栖渺给上神洗一辈子的酒壶。”
“但你已经过了第九层境界,凡骨褪尽,仙身早成,若非杀害亲生父亲罪大恶极,你已是上仙。”
“君上,是不是上仙无所谓,每天有事做有书看,上神不撵我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能有点出息吗?”
“我很厉害的,弑父这样的事,有几个像我这样下得去手,哈哈哈。”
“……”
梵生无语,去顾遥知的竹楼睡觉,过几天直接把方俞打晕了扔上摘星崖,省得再浪费口水。
收徒一事凌云子已经点头,方俞的个人想法就可以乎略不计了。
凌云子的脾气古怪又暴躁,会治不了命定的关门弟子?方俞要挨比南兮更多的打才能学成出师,独挡一面。
杀人的恶,行医的善,前者的罪只有后者能才赎。
顾遥知迷迷糊糊睡醒一觉,听见竹楼的屋顶有响动,以为是白小鱼,就翻了个身继续睡,可又睡不着。
梵生望着星空一个人喝酒,了无睡意,想去拉她起来说说话,又觉他还是在屋顶呆着好一些,她着实需要休息,面对飞升之劫的考验,全力以赴。
不晓得她会遇到什么样的飞升之劫,也就无法帮她提前应对,有心而无力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原本还想通过命轮之镜弄清她的来历,可如今,就算她成为上仙,他也无从知晓,除非不再喜欢她,与她的命数再无交织。
酒的味道扩散进风里,顾遥知蹑手蹑脚披上外衣,心下口诀默念,以她最快的速度借着流淌的夜风出现在屋顶上。
一定是梵生在屋顶上喝酒!
睁大眼睛四下一瞅,没人??
“君上,出来吧,都看见你了,”顾遥知试着把梵生诈出来。
半响,远处竹林里传来枝叶被风拂动的沙沙声,却也不见梵生的踪影,闻不到酒的味道。
自己半梦半醒睡迷糊了?
顾遥知拢拢被风吹开的外衣,有点冷,还是回去睡吧。
殊不知,遁隐身形的梵生就在她几步开外,半躺着喝酒,托着光洁削尖的下巴,把她的一举一动收进得意的眼底。
凭她现在的能耐识不破他的隐身术,就她那点脑子,也甭想把他诈出来,他昔年带过兵打过仗,什么是兵不厌诈,还需要教吗?
尾随她身后进到她房间,小妮子睡着了都没琢磨透是自己睡迷糊了,还是他躲得太快,没有上她的当。
隔空帮她搭好被子,遮起露在外面的小手,梵生回到屋顶上继续喝酒,定住四下吹拂的夜风,不要再把酒的味道扩散进她房里。 次日,连灼让方俞把梵生以前住过的竹楼打扫干净,昨晚趁他睡着,老凤凰雀占鸠巢,喝完酒就来把他扔到南兮的房间,看在朋友一场的情分,没把他往白小鱼的猫
窝里扔。
今早醒来后发现躺在南兮的榻上,连灼气了个脸白,把南兮吓得要死,阿弥陀佛,真不能再打了,好疼的。
这会儿老凤凰在他榻上睡得正香,老凤凰一向非梧桐不栖,他这方卧榻倒也是梧桐做的。
摇醒梵生,连灼下令一般说:“竹楼给你打扫出来了,今晚不准再来我这里。”
“你的卧榻睡着一点也不舒服,褥子薄了睡不暖和,还硌得我一身都疼,这要是我的卧榻,早劈了当柴烧。”
“再不舒服我也没逼着你睡。”
“我不在你这对付一夜又能上哪?你小徒弟房里?你若不介意,我今晚就去。”
“美得死你!”
连灼抄起枕头拍梵生,恰巧顾遥知进来看见,好一幅基情四射的画面。 梵生慵懒笑着,睡眼朦胧,里衣松散,敞着的衣领处肌肤细腻,线条紧致,还没梳理的长发微有些凌乱,师傅大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见枕头被梵生挡了开,就朝着
梵生扑上去,似要把梵生扑倒在榻上。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顾遥知收起视线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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