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无香皱眉仔细翻阅纸上的内容,只是令他觉得更加荒唐的是,上面竟完全抹除了苏家所有功劳,居然写苏家凭着与皇贵妃娘家的裙带关系,得到皇上的重用,可是最后
还不知足,居然企图造反自己做皇帝!
“简直荒唐,陛下怎变得这般昏庸起来?”棠无香恼怒地将手中的纸扔在地上,接着担忧地问:“苏家都死光了?”
一旁的子桑摇了摇头:“没有,逃了六个,苏候正妻江芷婉,以及冬临世子苏倾予,还有苏倾城,苏灵溪和苏府长子遗孤苏圣依,苏银川。”
棠无香扶着头疲惫地闭上眼睛道:“继续说,还查到了什么。”
“侯府被查封当日,苏圣泓和苏圣依一早就离府上香去了,紧接着午饭过后,苏灵溪带着苏倾城也离开了侯府不知所踪;
苏银川在上个月月底就离府了,此次劫狱一事,应是他安排的……”
子桑将下午调查到的所有事全部说了出来,中间说到苏家上下一共一百四十一口人,只逃出了四人,失踪了三人,剩下的人都死了的时候,他心不由颤了颤。
一百三十四口人命呐!
棠无香听完后静静地没出声,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淡淡地道:“这天秦君主,也该换人了!”
子桑心里微微一震,不过却没开口说话。
苏家这段风波似乎随着右相的归来,而平息的格外快。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神秘右相身上,对于苏家是否冤枉一事抛却脑后了。
还是偶尔还是能在茶楼里听到一些人小声谈论,有说苏家活该的,也有私底下说苏家冤枉的。
转眼间,就到了立夏时分了!
第一场夏雷裹挟着豆大的雨点,似乎洗尽了满长安的血雨腥风,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已经甚少有人再提及苏家一案。
那仿佛是人人心照不宣的禁忌,只是偶尔有人路过定安侯府时,不由驻足半秒观望,然后惋惜般叹口气离开。
近段时日以来,唯一一件让众臣感到轻松的,就是此次棠无香并没有整肃朝政,清理官员,因为他并没有在长安城里待很长时间,好像归来后没几日就向皇上请辞了。
众人甚至不确定他回城是确实有事,还是只是纯粹地回来看看。
……
初夏天气并不算炎热,入夜后甚至能感到丝丝凉意。
青竹小苑内,江芷婉脸上依旧不见血色,肚子微微凸起,人却愈渐消瘦起来。
苏倾予依旧没醒,她静静地睡在那里,暖暖的阳光洒进屋子,衬的她毫无血色的脸白的几乎透明。银翘为了维持苏倾予的生命,已经搬进了这间屋子,一边制药,一边时刻观察苏倾予的情况,心里却不由暗暗焦急,她没敢告诉众人,这种情况若是再持续半个月,苏倾
予就会真的死掉。苏银川脸色憔悴地走了进来,银翘见了不由问道:“四少爷,还没有三小姐,六小姐和七少爷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