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火下,她才猛地惊醒,刚刚惊喜之余竟忽略了对方身上的血腥气,这一身血衣,分明是受了伤的。
她咬了咬下唇,抬手脱下对方的外袍,发现里衣下摆一片湿红,便知了伤处。
小心翼翼引着睡在床上,方便她清洗伤处,哪知对方刚一躺下,眼睛就闭上了,不一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像是终于找到一块让人安心的栖息地。
阿水愕然之余,抿唇笑的温柔,对方此时的样子倒是比平日里亲切温和了许多,像是个不设防的孩子,少了许多距离感。
又是烧热水,又是清洗包扎伤口,一来第一次做手生,二来也是害怕弄疼了床上的人,生生折腾了半宿,天蒙蒙亮才挨着床坐在地上,头枕在床边睡去。
苏倾予醒来时头痛欲裂,好在晒过的被褥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味道闻着让她好受了些许。
心里正安,想再睡个回笼觉,猛然察觉不对,她这是在哪,为了掩盖身上的莲香,她屋子里从来都点着熏香,何曾这般清新过?
下意识抬手抚过衣领搭上脖颈,发现假喉结仍在,衣服也还算整齐,不由轻松了口气。
接着才去打量周围的环境,简陋的屋子,破败的泥墙……有几分眼熟,又察觉到床边还有一人,偏过头去看,看清阿水的睡脸,她讶异了一下。
昨晚自己出了宫,喝了点酒,怎么没回府,反倒是晃悠到这里来了?
蹙了一下眉,偏偏醉酒后的记忆一点也没,干涩的喉咙让她一阵不适,嘴唇刚启便泄出一声轻吟,一下子惊醒了趴睡在床边的阿水。
后者揉了揉眼睛,朦胧地朝苏倾予看去,见她醒来有几分惊喜,怯怯地笑道:“公子,您醒了。”
“嗯,昨晚辛苦你了,谢谢!”
“不……不用客气的,公子不怪罪阿水就好,您小腿上的伤我帮您处理了一下,只是家里没什么好药……”
阿水说着话音便低了下来,语气有些忐忑和愧疚,像是对苏倾予用那些糙劣的药物有多对不起她似的。
苏倾予笑笑道:“无碍,多谢阿水姑娘。”
由于衣袍都脏了破了,苏倾予便将身上仅有了半袋碎银子都给了阿水,让她随便帮自己置办身衣物,剩下的便权当留给她补贴家用。
阿水拒绝不过,便收下了。
只是阿小却不敢过来跟苏倾予说话,只是站在门边探过头怯怯地看着她,她一看过去,他立马就收回头跑开了。
一度让苏倾予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过于凶煞了些。
在屋里换好阿水买回来的素白袍子,苏倾予走出房间见阿水在擦桌子,不由问道:“阿小呢?他怎么一见我就怕成那副模样?”
阿水歉意地咬了咬唇道:“上次真的很抱歉,阿小不是故意要听那恶霸的话找你过来的,他只是见我被打,害怕那些人会杀了我……所以他只好去找你……那之后阿小哭了好久,觉得是自己害了你,现在,也是怕你不待见他吧……呵,那孩子很胆小的,公子那日跟那恶霸走,那恶霸……可有欺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