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手筋,骨头内脏也多有损伤。”
“可能医好?”苏倾予问。
“自然。”余欢舒展开眉眼看了她一眼道:“鄙人可是能从阎王爷手上抢人的人,这点伤算什么?只不过这丫头怕是要受点罪的。”
续筋接骨的痛楚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一点苏倾予明白,所以更清楚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有多含蓄。
按照余欢的说法,银翘这身伤起码已经拖了三天以上了,再不治疗怕是会危及性命,以防意外,最好立刻开始疗伤。
苏倾予闻言没什么好犹豫的就同意了,命一旁的佳静按照余欢的指示下去准备东西,她则在一旁帮余欢处理银翘的伤势。
中途看了眼惶惶不安的阿水,放低嗓音安抚道:“没关系的,阿水你先下去休息吧。”
阿水犹豫了一下,本想说着什么,可越来越浓郁的,不断刺激着嗅觉的血腥味令她刚启唇就欲作呕,不得不作罢,福身退出了房间。
余欢已经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剪刀,剪开了佳静缠裹在银翘身上的纱布,同时道:“这些伤口有些伤的太深,这样简单的处理不行,会加速伤口腐烂的,你得这样……”
余欢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不停,还一边给苏倾予讲解。
后者立马会意对方这是在对她授学,不敢大意地一边帮忙,一边全神贯注记着余欢的话。
很快佳静就带人送来了余欢要的东西,随后被余欢支使出去守门,别让人闯进来。
“锁骨以下的伤势你按照我说的来处理一下,包扎好叫我。”
快速说完就背过身去处理佳静带来的草药,急切地连自称都改了。
苏倾予立即明白过来对方这是碍于男女之别,可是她眼下可也是男儿装扮啊,对方不应该叫门外的佳静进来帮忙才更合适吗?
像是明白她心里所想一般,余欢淡然道:“别磨蹭了,我知道你并非男子,无香曾与我提过此事。”
“……”
她嘴角微抽了一下,但却没再耽搁时间,手下的动作麻利而细致。
不知不觉,天色就已暗了下来。
刚收拾好东西,何伯就敲门进了屋,对苏倾予行礼道:“公子,时辰到了,马车已备好,该进宫赴宴了!”
苏倾予动作一顿,精神连续高度集中了好几个时辰,眉眼间有着掩不住的疲乏,但下一瞬她还是点头道:“嗯,知道了。”
她回身看了眼正在给昏迷中的银翘擦额头冷汗的余欢,眼神有几分古怪,就算医者仁心,对方这般尽心尽力,照顾周到,是否太过了些。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声道:“余掌柜,银翘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没关系,交给鄙人吧。”余欢嗓音如常,手下擦汗的动作格外轻柔,顿了顿他接着补了一句:“这丫头可还欠着鄙人的债呢,可不能这般轻易让她入了阴曹去。”
在苏倾予等人全部离开后,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已经摊开的另一只手,掌心赫然躺着五枚铜钱,排列奇妙。
神色微怔,随即又看向脸上蒙了一块纱布的银翘,低低地叹道:“可怜的小丫头,一生孤苦之命,奔波生死之间……”
到底是你本身命格如此,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收起五帝铜钱,他复又为银翘掖了掖被角,莫名苦笑了一声。
华灯初上的长安城依旧热闹,由于宫内今夜设宴为苍燕使臣及公主接风洗尘,热闹更甚。
刚一进宫,苏倾予就感受到那种掩盖在声乐下,无声躁动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