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生先是倒了杯水,扶起苏倾予喝下后,才开始替其把脉。
半晌后拧着眉起身,余欢坐下接着诊脉。
屋内氛围沉凝,苏倾予有些不喜,不由半开玩笑般调节其气氛道:
“呵,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需要你们两位神医联手诊治这么慎重吗?莫非几日不见,二位误诊了不少人,因此开始对自己医术不自信了?”
“苏倾予,”纳兰莲生低吼了一声,然后缓了缓,神色复杂地看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苏倾予道:“你可知……”
“嗯?”见对方突然止了话茬,她有些不解,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真的很讨厌啊。
莲生却别过了脸,神情隐忍。
苏倾予笑道:“干嘛这幅表情啊,就像我快死了一样。”
莲生紧抿着唇,狠狠瞪了眼躺在床上,头发花白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又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能用这般轻松的语气说着玩笑话来调节气氛?
‘可不可以别笑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啊,你眼底的悲伤和疲惫已经藏不住了啊,我都能感受到,所以,别笑了啊,别再一个人硬扛着了好不好!’
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心脏抽搐着,想说的话梗在喉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眼睛突然有些酸,忙掩饰般地转身背对着苏倾予。
苏倾予不解地看向余欢,见他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由敛了微笑,挣了挣手腕企图缩回手。
后者在她刚有动作的时候就松开了,叹了口气道:“你也是医者,还没感觉到吗?”
“嗯?”她该感觉到什么吗?
除了身体乏力,有些想睡之外,也没其他异常……不对,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从醒来到现在,从苏幸扑到她身上,到莲生、余欢为她把脉,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她终于知道当时那种不对劲是什么了。
苏幸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感受不到苏幸的重量,而现在,她感受不到手腕上的压力和温度……
不过是因为眼睛看到了,大脑有种惯性意识,这才并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失去了……触觉?!
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余欢,对其抬起的手微颤着,笑的有几分勉强:“你,碰我一下,再碰我一下,许是,我刚才还未睡醒呢。”
“苏倾予……”
余欢叫了声她的名字后就噤了声,他想说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确实失去了五感之一的触觉,接下来很可能还会接着失去味觉,听觉,视觉以及嗅觉。
可是这般残忍的话,他怎能说得出口!
心脏酸的发疼,他不敢去碰那只纤纤玉手,苍白的能清晰地看见皮肤下的血管,透着脆弱的质感,他害怕一碰就碎了。
苏倾予收回了手,神色怔怔地有些空洞,没了触觉意味着什么呢,是麻木,对身边一切无感,仿若身体死掉了一般。
一旁的苏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苏倾予现在的情绪不太对。
于是拉了拉余欢的袖摆问:“余叔叔,兄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