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同一批次投入将军府的另外三名八品天将闻言,心中一跳,还未来的及起疑,就见下方阵中,那漫天雷霆火焰,已然汹涌澎湃,从着重重时空竟反噬回去,直欲将赵荣山三兄弟轰成齑粉。
“不好!”
赵荣山神色大变,顿知这珍珑阵局中还有他未曾勘破的变化。一时间,连忙与二弟、三弟并五百天兵汇合一处,共同抵挡。额上渐渐沁出汗珠,一入阵中,才算切身体会到压力之大。
此时。
孟获等十二将飞身入阵,也与赵荣山三人汇合一处。他们虽只是初晋真仙不足两万年,但其中修行天赋较高的,如孟获,如周别,早已达到大乘第二境渡劫境。余者也是各有手段的顶尖感应真仙。
下得场来。
倒是令赵荣山三人压力骤减。但是即便如此,阵局变化叵测,想要破阵依旧艰难。且随着时间推移,这阵局似乎还在显露更多更古怪的变化。重重时空不断变换,似有‘千层宝阁’分割战场。
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这场上十五位天将、五百天兵化整为零,要各个击破。
陆青峰一早洞悉,早就下令。
在阵势变化之前。
就命四功曹下场,更传授机枢。
四人下场。
阵局变化,四方云雾起,鬼气森森。却有喊杀声响彻,从云雾深处,似有千军万马列阵,围杀过来。
赵荣山见身周二弟、三弟早就不见,其他十二位天将也不见身影。猛然间,又听到喊杀声震耳欲聋,脸上终于显出惊容,“千层宝阁中,竟还嵌入了‘演武图’之变化?!”
他往迷雾深处看去。
果然见着金戈铁马,冰河入梦。四面八方冲杀过来,根本难抵挡。甚至就连一身手段都被压制,难显威能。
连逃出阵外都做不到。
“大意了!”
赵荣山心头苦涩。
他精通阵法,又是初入将军府,本欲在捉神大将面前显露几分本领,以期得到重视。谁曾想,这第一战便走了眼,糟了算计。
一时间。
当真是又羞又恼又悔。
心念急转,不敢多想,只得一面抓紧时间琢磨阵局,一面与云雾中不断袭来的兵马作战。
渐渐疲于应付。
阵局复杂,根本难洞悉。
赵荣山想到他入阵来,甚至连主阵之人一面都未曾见到,不禁愈发羞惭,更是心头苦涩。
忽此时。
只听时空深处,似有四声轰鸣传来。当即云雾消散、兵马退去、时空破碎,四方天将、天兵身影全都瞧见。而四声轰鸣所在,正有四道身影横空。
赵荣山瞧去,顿时认出:“四位功曹?!”
这四人不是旁人,正是将军府中四位功曹。
修为才仅渡劫,远不如他兄弟三人。原以为只是仗着身为捉神大将弟子,才能任功曹,位比二品天将。但此时见着四人竟能勘破阵势破阵,将阵局变化打断。
心中一时古怪。
更觉羞愧。
面红耳赤见,耳畔就传来为首那位名唤‘张敬山’的霹雳记书过功曹喝道,“速速出阵!”
哪敢迟疑。
连忙飞出阵外。
“多谢四位大人。”
赵荣山与二弟、三弟还有孟获等天将一同飞出阵外,先是冲张敬山等四位功曹道谢,然后来到陆青峰跟前,面露羞愧道,“末将惭愧,未能破阵,有负将军信任,甘愿受罚!”
赵荣海、赵荣三以及孟获等将,也一齐上前,躬身请罪。
“此阵属‘珍珑阵局’,暗含‘千层宝阁’与‘演武图’两重变化,便是顶尖真仙入内,都要浑浑噩噩迷失时空当中,疲于应付不能脱身。诸位将军能在阵中支撑如此之久,已是难得。”
“何罪之有。”
陆青峰摆摆手。
示意众将起身,一双眼却往下方不死国看去。
却见下方,阵势散了又聚,千万凶险蕴藏,千军万马暗伏,如一头食人猛兽。此前不知,方才入阵一探,总算知晓厉害。
众将看着,一个个都皱起眉来。
此阵若是无法破去,根本连那邪神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将其捉拿。而要是就此回去,今后整个捉神将军府恐都要为人耻笑。
“五位将军,可有破阵之策?”
陆青峰转头,往身侧疯猿、无影等五大使者看去。五大使者彼此对视一眼,个个神色不起变化,那一袭黑袍、皮肤如枯树的鬼藤不由桀桀笑道,“此阵虽玄妙,但我等五兄弟破此阵却是易如反掌。三大王稍等,待我鬼藤前去,破了这阵!”
鬼藤口气大的惊人。
赵荣三听了,眼中露出不忿之色。倒是赵荣山在这位缚魂监送使者‘鬼藤’身上看了眼,只见其气机如渊,根本无穷无尽,难以窥见真容全貌,便知不比寻常。
定神看去。
鬼藤飞身入得阵中。
云雾缭绕见,仅盏茶功夫——
轰隆隆!
阵局破,万千藤蔓飞舞间没入鬼藤身躯。
竟当真破了这珍珑阵局。
下一刻,自不死国中,一名生的既妖媚又粗犷的红袍中年缓缓而出,显露身形。
其手持一柄宫廷宝扇。
天上众将一见,顿时凝目——
“拜月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