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任何情绪。
在江偌伸手推他的时候,他已经主动离开,拇指重重摩挲过她润泽的唇,慢条斯理中带着分流里流气,告诉她:“江小姐,陆太太,这种亲吻,我能换着花样亲你一百次不带重复,接个吻而已,能说明什么?顶多称得上男人和女人在气氛和荷尔蒙操控下,一种生理感觉战胜理智的行为。生理上的感觉,并非代表心理上的感觉,懂没有?”
简言之,这种生理冲动是纯原始,纯獸性的,甚至连谷欠望都算不上,何谈情,何谈心。
江偌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也随之漫出一种无可言喻的酸楚。
陆淮深说完,又附唇上来,动作孟浪,汹涌狂热。
江偌吓了一跳,神思未归,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又已主动松开。
紧跟着是第三次,温柔缱绻,浅尝滋味。
陆淮深似乎是要向她证实他话中所说,他能换着花样亲她一百次不带重复,只是接个吻而已。
江偌明白了他的意图之后,开始抗拒,却被他压住后脑勺,并且勾住她的下巴,让她面朝他,眼睛要看着他,以一种不容拒绝之势。
知道是徒劳之后,便再也不抗拒了。
每次短短两三秒的吻,他的气息席卷她的鼻腔,他的味道充斥她的口月空。
下巴上微粝的指腹轻挲,惹得她心脏收缩,挑起她心中悸动,江偌脑中空空,想着这或许是他所说的,独立于心理之外的生理感觉。
然而她不大享受得来,一遍遍之后,她发现,除了触碰到的那一刻有悸动,之后便是紧揪般的难受。
或许是她接受不了他的说法,她认为这种亲昵的事情,只能相互喜欢的人来做。
看着她渐渐失神的双眸,陆淮深停下动作,眼眸有什么东西褪去,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幽深沉静,江偌没看一闪即逝的是什么。
江偌木着脸,忍着难受,勉强一笑,看着他问:“我可以走了?”
陆淮深立刻皱了眉,定眼看她两秒,拉开门,头也不会率先离开。
他走后,江偌站在门后,咽了咽喉咙,外面的风雨愈演愈烈,窗外浮华夜景映着蒙蒙雨雾,时而在纱帘翩飞之际展露眼前。
她看着那些光景,想到陆淮深的背影,心中莫名懊恼悲苦。
忽来一阵冷风,携着冷雨凉意钻进她的皮肤,她一个激灵,清醒不少,抿了下唇,又想用手背狠狠擦一下,又记起自己擦了口红,怕弄脏脸,只好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包去洗手间补妆。
她顺着路标找到了附近的洗手间,这里离主宴会厅其实不远,只是有些绕。
洗手间入口的大门没有锁,推动自如,江偌刚推开一点缝隙,里面一道女人的说话声吸引了她。
她听到的是:“陆太太,恭喜你啊。”
“什么?”
这句反问出自江舟蔓,江偌对她的声音还算熟悉。
那人又说:“你和陆淮深结婚的事啊,我听别人说了。你们保密工作可做得真好?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江舟蔓支支吾吾含糊过去:“以后有时间再说。”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哈。”
江舟蔓笑笑:“嗯。”
门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江偌才推开门进去,刚好跟那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认出她是刚才和陆淮深跳舞的女人,又听刚才旁边的人提过,她是江舟蔓的妹妹,虽然姐夫和小姨子跳支舞没什么,但她仍然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有勾引姐夫的嫌疑,尤其是两人动作可不像清白的姐夫和小姨子做得出来的。
因此她见了江偌,脸上毫不掩饰露出一抹嫌弃,绕开她出去了。
江偌并没怎么在意,而是在江舟蔓的注视之下,若无其事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补妆。
江舟蔓在看到江偌那一刻,手都忍不住在发抖。
陆淮深拉着江偌离开,现在江偌嘴上口红的饱和度和形状……
明显是被人亲过。
江偌拿出纸巾,用一角去擦弄在唇线之外的口红,放下纸巾的时候,她在手包里找口红,垂着眼眸,知道江舟蔓一直看着她,便轻声道:“陆淮深什么时候又二婚了?不对,他跟我好像还没离婚,重婚法律不允许吧?那这声陆太太,叫你的时候,你怎么就心安理得应了呢?”
江偌口红拿出来,发问的时候,微微偏着头去看她,朝她淡淡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