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是比以前亲近了不少,你不知道,他竟然都不像以前那般叫我季小将军,反倒是叫我阿斐,还别说,这名被阿言叫出来,深得我心。”
季斐戏谑的话刚说完,一声重重地“铛”声响起。
是茶杯落桌的声音。
不过声音大得季斐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然后,对上了那人略带危险的目光。
季斐一滞,下一刻便是有些生气的反应过来。
“白景书,你作何对我发火?”
“你要真念着阿言,光在这坐着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动动,就阿言那犟脾气,你不哄哄,能回头吗?”
“啊,忘了你精贵的很,该是没哄过人,要不要我教教你,不过你得先同我说说,你俩到底因为什么闹别扭?”
季斐口中的“他”,黎青颜想不起的“他”,便是白景书。
这会他抬眼看了一眼,满眼写着八卦的季斐,心里的苦闷更甚。
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和阿言会走到今日。
白景书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右手上的信封中。
朗月楼的“信书”除了有走“曲水流觞”,听缘分等答案的这种,也有另外一种指定人选回答,这第二种就是要多加些金钱的事。
白景书手里的这个信封便是如此。
白景书在盛京极其出名,朗月楼的主事也是认识他的,打他一进去,朗月楼的主事便将他引往侧间,然后将这封信递给了他。
不用主事多说,白景书便知这信封是谁给他的,只因其上的字迹十分熟悉。
而信里只有一句话。
“我还能信任你吗?”
同时,朗月楼主事的声音响起。
“白世子,出题者说了,无论你如何回答,这奖品都归你。”
说完,就将一物递与白景书。
是书法大家林彦之的字帖,信里的字迹也有几分林彦之的风骨,想来写信之人,平日多临摹林彦之的字帖。
但白景书拿到此物,身体却浑然一僵。
因为此物,是他送给阿言的。
而阿言留给他的问题,如今却成了白景书的一个谜团。
究竟因为什么?
阿言疏远了他。
要知,即使黎青颜成为了“盛京第一才子”,在这些世家子弟眼里,不过也只是“可与结交之人”,甚至还招了一些人的厌恶,毕竟黎青颜就是家长们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原身又是一个极为冷傲之人,性子跟“热络”压根搭不上边儿,也放不下身段主动去结交别人,以至于原身连朋友都没几个。
所以,在“烟雨先生”那里吃了闭门羹后,才有那么多人看黎青颜笑话。
就说上回季斐寻她的事,把她身边的秋平都吓了一大跳。
秋平跟着黎青颜这么久,竟不知道自家主子跟季小将军交情颇深。
解锁了原身记忆的黎青颜,倒是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奇怪,原身每月总会有那么几日,支走秋平,独自去寻季斐以及——
那个人。
只是黎青颜只解锁了她和季斐之间的记忆,对于三人相处的片段,大多是不全的。
至于三人如何凑到一起,黎青颜概是不知的。
不过黎青颜现在自身安危高于一切,至于其他的,暂且先放放,等过了今日的“鸿门宴”再说。
想到这,黎青颜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防备一会不知会从哪冒出来的“靳相君”。
对于世家子弟们的“偶像”的好奇心也淡了些,略微扭转回了脖子,专心品着自己桌前的茶。
这落在一旁的黎青堂眼里可就担心坏了。
果然如他所料。
世子堂哥就是因为那人,今日才会如此反常,反常到连平日不爱喝的“苦丁茶”都喝了。
“茶盲”的黎青颜虽然知道原身不爱喝苦丁茶,可她不认识苦丁茶啊。
等这一口咽下去,熟悉的苦味,让黎青颜眉眼一颤,暗道糟糕。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左右偷瞄了下,结果这一瞄,就瞄到了自家堂弟略带复杂的眼神。
黎青颜嘴角一僵,刚想解释“最近天热,换换口味降降火”。
就见自家堂弟忽地上前,胖乎乎的大手抓着黎青颜的衣袖一角,挤在一起的五官看着黎青颜认真又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