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和日暖。
车子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一路疾驰着,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快进一般在视线里疾速略过,在车内打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车内温度舒适,让人隐隐有些发昏。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抽回一直被沈流深抓着的手,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振奋一下精神。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把手放回方向盘上,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昨晚没睡好。”
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抬眸看他:“额,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扬手抚了抚我垂下来的头发,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喜欢被你打扰。”
“额……”我脸有些红,立刻转移话题道:“我昨晚好像听到你打电话,说陈遇出了什么事情,他出事了吗?还是我在做梦?”
他愣了一下,紧紧抿了一下唇,“不是做梦,他确实出了一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菲菲,我们今天不要说这个好吗?”
我想了一会儿,重重点头。
车内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静的只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
车子停在海边一栋别墅前面,沈流深牵着我进去,院子里搭着一个阳光房,里面种着许多漂亮的花,除了玫瑰,其它的我都叫不上名字。
“嗨,沈!”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迎上来,但并不苍老,步履轻松,有种和年龄很不相称的蓬勃气息。
沈流深对他微笑,“好久不见了,江叔叔。”
然后看着我对他介绍道:“我的未婚妻,郁菲。”
我被这个称呼晃了一下神,随后才反应过来,有点局促道:“你好,江叔叔。”
他哈哈笑起来,“美丽的郁小姐,如果你不习惯,可以叫我江。这是女士专属称谓,只针对漂亮的女士。”
我被他的神态逗笑,瞬间放松下来。
江带我们进了房间,寒暄几句过后,沈流深拿出那个蓝钻锦盒放在桌上,对江道:“我们的婚戒就交给你了。”
江带上手套,拿起那枚闪着幽蓝光泽的钻石借着日光看了看,啧啧几声,随后惊叹道:“近乎完美!这个净度这个大小,还有这个颜色……这好像是傅家的那颗吧。”
沈流深点头,江又惊呼一声,然后转头看着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在沈心里一定比这颗钻石还要珍贵!”
我微愣,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江狐疑的看一眼神情淡淡的沈流深,侧身道:“这颗钻石出自傅家境外的矿山,当年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出过天文数字,但最终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售出,傅斯言私人收藏了这颗钻石,并为它命名,珍贵。嗯,不过,现在它即将成为你的婚戒,美丽的郁小姐。”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凝眸去看沈流深。
虽然我知道这颗钻石很珍贵,但没想到这么珍贵!这么珍贵的东西,傅斯言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给他?
沈流深并没看我,只是抓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然后对江说道:“没有遇到对的人,再珍贵也只是一颗石头。傅斯言留着它,这辈子也送不出去,倒不如成全我。”
江哈哈笑起来:“对对,确实如此,哈哈。”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那么肯定傅斯言这辈子都送不出呢?
我张嘴要问,江拿了尺子过来给我量尺寸,我伸出手,收起疑问。
江给我量完尺寸,收起尺子,笑眯眯道:“我尽快画出手稿来,对了,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送张请柬过来,我也去凑一份热闹。年纪大了,实在是寂寞的很啊!”
“当然,我想我姑姑应该不会忘记送请柬给您的。”沈流深说,
江的手指顿了顿,拢成一个拳头状,不可置信的抬眸看沈流深:“心月……心月回来了吗?”
“是,家中不能没有长辈,她回来帮我筹备婚礼。”
“那……那……”江后面的话声音压的很低,我没挺清楚。
“我要工作了,你们……你们自便吧。”江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伤感的对沈流深挥挥手,抱着锦盒上楼了。
“走吧,今天他应该不会下楼了。”沈流深揽着我的肩往门外走。
他好像是听到程心月的名字才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难道他和程心月之间……
我正想着,沈流深似乎已经看穿我,似笑非笑盯着我解释道:“他年轻时追求过我姑姑,并且为了她至今未娶。”
“至今……未娶?”我惊讶的睁大眼睛。
江的两鬓已经斑白,如果至今未娶,也许这一生都只能孑然一身。
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起来,为了江和程心月。
如果程心月嫁给江,不知道如今的生活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江和姑姑是一样的人,如果认定的人无法在一起,哪怕孤独一生,也不会再退而求其次。所以……”沈流深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江和程心月这辈子注定是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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