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当初的沈流深,依然觉得那么的陌生。
仿佛三年前和三年后跟我在一起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所以,这也怪不了我,是你先强……迫我的。”我摸着他身上的伤疤小声道:“以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突然那么对我,你还指望我……配合你吗?不过,我现在居然还能爱上你,你说我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沈流深嗤笑了一声,我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起码也会说句抱歉啊什么的,但是他没有动静,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我撑起身体。
“我在回味。”沈流深勾起一抹笑:“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热情如火的样子。”
“你……”我的脸热了热,指着他说不出话。
沈流深抓起我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三年前对你来说是有些突然,不过对于我……”
他顿了顿,半晌才又开口:“对我而言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心中微动,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家政阿姨的声音低低传来:“先生,饭已经好了。”
沈流深翻身下床拉我起来:“去吃饭,不要饿到我儿子。”
我呆了一下,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不是女儿?沈流深你是不是重男轻女?”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难道宋瑶没有告诉你,你去检查的那家医院已经被傅斯言并购?”
“……”
这件事偶然提及的事情引发了我和沈流深第一次关于孩子性别的讨论,他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但经不住我的再三追问,有些不耐的开口:“其实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只要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的,都好。”
我愕然了许久,一颗心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填满。
回C城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傅斯言邀请我们去傅宅吃饭,一直到晚饭开始前宋瑶才姗姗来迟,傅斯言的脸色有些阴沉,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次我一定能喝上你的喜酒吧,你的礼金我已经准备了两次,这一次,请务必让我送出去。”傅斯言一向不苟言笑,难得能开这样的玩笑。
他说的两次,应该是一次在海岛上沈流深和陈欢,另外一次就是我和沈流深没能如期进行的婚礼。
“没关系。”沈流深从善如流:“你可以留到满月酒,送双份。”
沈流深和傅斯言相谈甚欢,宋瑶情绪有些低落,一直在给自己灌酒,“郁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你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宋瑶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我拦住她:“喝这么多干嘛?”
“没关系的郁小姐,她喜欢喝就让她喝。”说罢又转向身后的何叔:“去酒窖里再取两瓶。”
何叔领命而去。
沈流深的手机响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起身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眉间染了几分匆忙之色,“斯言,我有急事要去一下,麻烦让何叔送菲菲回去。”
傅斯言眸光凝了凝,说了句:“你放心。”
沈流深这才转向我:“菲菲,你回去等我,如果很晚你就先睡,好吗?”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他身后往我肩头一握,“一点小事,你等我回来。”
沈流深匆匆离开,我也没有吃下去的欲望,起身告辞的时候,宋瑶抓起车钥匙:“郁姐姐,还是我送你回去,刚好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
傅斯言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郁小姐,瑶瑶喝成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开车,不过她既然想送你,便陪你一起回去,让何叔送你们。”
“好,谢谢。”我说。
傅斯言淡笑:“郁小姐,还记得上次我许你的承诺吗?”
我愣了一下神。
那是一次并不愉快的谈话,傅斯言说:“他日若你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可以还你这个人情。”
我说我祈祷自己不会有需要他还人情的那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提起这件事,我怔忪看着他,他依然微笑着,笑容矜贵,淡淡道:“这份承诺依然有效。”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