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烁无奈的说:“真不知道你搞没搞清楚状况。”
我们就围坐在篝火旁边吃起了东西,所有人其实也没多大性质,嘴里吃着东西,看着眼前的篝火,反而更勾起了一些伤心的感觉。
唯独赵铁柱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东西,大口喝着啤酒,然后还高兴的给我们递食物。
“诶!人总要吃饱了再睡才舒服。饿着肚子睡觉的滋味,我是再也不想体验了!”赵铁柱一边分发着食物一边说着。
这期间他一直在笑着,可是吃着吃着,他就突然哭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刘总转头问他。
赵铁柱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们全家人最后一次团聚就是他妈吃的野餐!”
这个话题一出来,全场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所有人又都哑口无言了。我抬头扫了一眼,陈烁的眼睛里也泛出了些许泪光。
赵铁柱哭着哭着又勉强笑了一声说:“我哥开着车,拉着我爹,我妈,还有我的一个表姐,还有他媳妇跟他五岁的儿子。我就从我店里拿了一堆吃的、喝的,然后我还买了好多肉,都腌好了带着。我那小侄子那天晚上高兴的都睡不着觉,围着火堆乱跑乱闹,我就生怕他被火给烫着,就训他。哎!小军子,到一边玩去!”
说着,赵铁柱又擦了擦眼泪,大口的喝了一口啤酒。
所有人都低着头,各自吃着食物。
沈辉往火堆里又扔了两根柴火。
赵铁柱喝完酒接着跟我们回忆:“我就跟那火上烤肉。光看人家电视上草原的人烤个全羊烤个肉啥的。结果要是真烤起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挺好的肉,烤糊好多。而且这种柴火,把肉外面都熏黑了。我爹怕浪费,不叫扔,就说,没事!没事!只要是熟了就能吃。拿过来给我!别糟践东西。”赵铁柱又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爹呀,节省了一辈子。把我们算是都给拉扯大了,都能自理门户了。可这享福的日子刚过了没几天,就他妈……”
说到这儿赵铁柱又控制不住眼泪,停止了说话,开始不停的喝着啤酒,啤酒里还夹杂着他的泪水。
王涛也跟着哭了,我也哭了。
沈洁擦了擦泪水,把吃了一半的饼干又放回袋里,站起身来,跟我们说:“我先回车里睡了。”然后她就一瘸一拐的往车里走去了。
刘总此时一抹鼻涕说:“哎!说的他妈这么沉重干嘛?来来来,我陪你喝点酒!别他妈想这些了!来来,你们也别哭了啊! 一群大老爷们,干什么呢这都是!”
刘总故作高兴的样子,打开一罐啤酒跟赵铁柱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大口的喝了起来。
吃东西的时间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期间听赵铁柱的一番回忆,然后又听刘总为了缓解气氛天南地北的乱说了一通。
随后篝火也烧的差不多了,捡回来的柴火都烧没了,期间沈辉还又捡了两次。
气氛也稍微有些好转了,我们大家也就站起身来,各自回到车里去休息了。
为了照顾沈洁,陈烁跑到了刘总他们的那辆车上。我说我去,陈烁说:“嗨!这点小事!我跑长途那会儿经常睡车里,习惯了。你快去睡吧!都一样!”
就这样,沈洁自己躺在了我们车厢里的后排座椅上,我跟王涛一个在驾驶座,一个在副驾驶,躺下来休息了起来。
靠躺在座椅上,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漆黑的环境。听到刚才赵铁柱的话,我其实也更加的想家了。发生灾难之后的这么多天,一直在忙于逃命,却也没找个电话去往家里打个电话问个情况。在工作的时候,家里面几乎每周都有一通电话打过来。从出发到九宫山来之前算起,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两周没有跟家里联系了。电话也没了,他们打不通我的电话估计是急坏了。
我就心想着,明天路上无论如何得找个电话,跟家里通个话。然后也就渐渐的睡着了。
我们都以为这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然而在后半夜的恐怖叫声,跟车辆被撞击的震动声破碎了我们的平静。
正在熟睡中的我们,被车辆猛烈的摇晃,跟车窗破碎声音给吓醒了。
可是我们眼前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东西,只是感觉好像有一个块头超级大的东西在不断的撞着我们的车。
“哞~~!”
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头牛,可是这牛的叫声不知道怎么的,会是那么渗人。尤其是在黑漆漆的夜里,更加显得恐怖。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努力的瞪大双眼,在漆黑的环境里寻找着那东西位置。
看来看去,就在我们的车左后侧,沈洁躺着的座椅车窗外,一双血红色的大眼睛正在车窗外,在黑夜里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亮,而且血红血红的,十分恐怖。
我猛的一下子想起来,这他妈的情景我们似乎见过呀。在九宫山的时候,我们就是在一个雨夜,被一个类似这样有着血红双眼的怪物给追到了那个墓穴里面去的呀。
此时我们看不清外面那东西的模样,只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飘来飘去,而且他在不断的撞击着我们的车。
再回头看另一侧,刘总他们的,同样也有,而且他们那边有两双血红的眼睛再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