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唇角微动,慢慢将手收回原处
……
不久,下了一夜的骤雨终于伴随着长安城的晨钟消散了。空气中的潮湿转为一抹雨后芬芳,清新得仿佛只用一夜便将世间一切污秽都冲刷干净。
大理寺往生阁正弥漫着沈念七最不喜欢的味道。
是来自尸首的气味,而非尸骨。
关于这具新尸首的检验,沈念七是不情不愿的,所以也就由潘久来主刀,沈念七替他记录过程。。
验尸结果,没什么意外,人正是罗轩,并没什么奇怪的手法换脸什么的,身上的伤痕也很简单,头上有撞击痕迹,目测是打斗留下的,致命伤是一斧子重重砍到后脖颈。这一斧子皮开肉绽,这力道,不用验骨也知道在骨头上留下了什么痕迹。
笔记落完款,第一次挑大梁的潘久已经累得双眼泛红。
沈念七咬着笔根从头到尾扫一眼自己的记录,颇为满意。
后来听说去兼爱阁进一步询问的唐卿终于返回了,念七便兴冲冲地将这份结果拿到议事堂。
进去的时候,唐玄伊正在坐在席上看铺了一地的画纸,上面是画师绘制的现场细节。
沈念七将验尸结果放在所有纸张的最角落里,简单说了几句汇报的话。
唐玄伊没有回应,似正想什么想得出神。
沈念七像往日一样不愿打搅,奈何刚一转脚,反倒是唐玄伊现在沈念七身后开了口。
“沈博士,依你看,向阁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向阁主?”沈念七机械地将身子扭回,脑子一转,“今日这起命案与向阁主有关吗?”接着又深感兴趣地凑到唐玄伊身边道,“是不是在兼爱阁有什么收获?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也跟着分析分析。”
“嗯?”唐玄伊俊眉微挑,浅笑,冷峻的脸上写着一副“沈博士分析案情?怎么可能?”的表情。
念七撇嘴,双腿盘坐于席,闷哼了一声。
唐玄伊被她的神情逗出一抹晨光下俊雅的浅笑,美得让沈念七出了个神儿,但紧接着又回归了最之前思索案情时的肃穆。
“方才去兼爱阁,向阁主将之前没说的事,大致都说了。”
“向阁主不想再袒护曾全了?是因为爱徒之死,所以自责吗?”沈念七觉得可以理解,甚至表示同情。
可唐玄伊却没完全认定念七说的这件事,只回应道:“向阁主是这么表现出来的。以此为契机,向阁主道出了有关曾全的事,这一次与先前态度截然不同,直指曾全是凶手。但正是因此,坚定得让人怀疑。”
“唐卿的意思是说,向阁主突然反口称曾全是凶手,也许爱徒之死只是个借口,实际上另有原因?”
唐玄伊将面前从现场绘制的图,以指尖一张一张挪开到四面八方。
只留一张,置于念七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