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流动人士,像是临时聘用的一些搬运物件的劳役。同时也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曾全并未与人有过多的交集,唯一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女儿曾又晴。
难道曾全真的与兼爱阁、与向子晋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唐玄伊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继续将过所往前,临到最开始那页时,指尖停顿。
开元元年。
这是十年之前,也就是曾全举家搬来长安的头一年。与他一同来长安的有五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他的女儿曾又晴。
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唐玄伊的注意——向云杉。
视线落在名字右侧标识年龄的地方,写着“二十”。
“二十岁。”唐玄伊眉心微拧,首先可以确认的是,这决然不会是向家的某位长辈。而这个年纪……
唐玄伊指尖在“过所”边缘摩挲。
他记得,向子晋是约莫三十左右的人,十年前,恰好也是二十岁左右。
“向子晋,向云杉。”唐玄伊愈发注意这个名字,他又开始看向其他几人,除向云杉之外,还有另外三名二十岁左右的人,分别叫赵如风、乾成、祝一韦。与曾全年纪相仿的则有一人,名叫牛肖。
这几个人只在曾全的“过所”里出现过一次,但却是最开始的那次。
唐玄伊食指骨节习惯性地抚过下唇,想起有一个人也许会了解一些事情。
片刻后,曾又晴便被卫士带来了大理寺议事堂。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曾又晴却显得像是惊弓之鸟,不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神还一直飘忽不定。她一向不太敢看唐玄伊的眼睛,总是低垂着脑袋一副任谁看都很弱小,却鼓着劲儿想要坚强些的倔强样子。
今日,如旧。她直瞪瞪地站在议事堂中央,双手在身前交叠,不停搓动。偶尔会用水灵的眼睛瞟上唐玄伊一眼,但很快就将视线回避,怕被他发现自己在看他。
唐玄伊合上过所,对上那双不安的眼睛,刚要开口,曾又晴就突然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
“大理!民女的父亲真的不是杀人凶手!父亲虽然不是甚品行端良的大善人,但也绝对没做过恶事,不过就是好喝几口酒!大理一定要明鉴,明鉴!”曾又晴说道激动处,便开始种种磕头,声音回荡在议事堂中。
唐玄伊眉心微蹙,说了一句“起来”。但曾又晴根本不理会唐玄伊的话,仍是一个劲儿地磕头,直到唐玄伊沉声力喝:“够了,起来!”
曾又晴吓得一哆嗦,受了惊似的流了泪,又迅速擦去,随后慌慌张张地从揪着裙摆从地上站起,还不停抽吸着鼻子。
唐玄伊一向最不擅长应对女子,尤其是这般性子的女子。
“我只是来找你问一下你父亲的情况,与谁是真凶无关,不用害怕。”唐玄伊试图放软口气,并尽快进入正题,“关于你父亲当年来长安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