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一双凤目极美,而徐承墨的一对凤目正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你来做什么?”徐仲文皱着眉头,他显得有些不耐烦,目光扫了徐承墨身边的苏茉一眼,脸上的神色收敛一些,声音依旧是很冷。
徐承墨没有理会他父亲,他牵着苏茉的手慢慢走过去。苏茉的怀里抱着一大捧的白色康乃馨。徐承墨从她的手上接过康乃馨,弯腰放在他母亲的坟前,与那捧玫瑰并排放在一起。
徐承墨做这些时,徐仲文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正正当当地站在顾旖的坟前,就在苏茉以为他不会让位置时,徐仲文竟然朝旁边挪开两步。徐承墨牵着苏茉的手,在坟前跪了下来,“妈妈,这是您给我选定的妻子,我很爱她,谢谢您!”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包含了徐承墨所有的深情,苏茉偏头凝视徐承墨,正好他也偏过头来,苏茉微微一笑,徐承墨的眼里也含了笑意,他低下头来,在苏茉微微嘟起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两人朝着墓碑叩了三个头,徐承墨拉着苏茉起身。苏茉紧紧握着徐承墨的手,看着墓碑上那黑白小照,女子挽着髻,穿着圆领盘扣的中式衣服,显得端庄,时光并没有带走她的美丽,永远定格在二十多岁的青春岁月。
她就这样静静地等在这里,日复一日,看着她的丈夫和儿子年年来,岁岁惦记。有时候,真是说不清楚,人死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自始至终,徐仲文都不说话,就在徐承墨牵着苏茉的手准备离开时,徐仲文却喊住了她,“苏小姐,你等一下,我有几句话。”
苏茉停下了脚步,她朝徐承墨看一眼,示意他回避一下。徐承墨万分不愿,只是,他不愿不听苏茉的话。他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紧了紧苏茉的手,朝徐仲文警告地望了一眼,便朝外走去。
尽管知道,这么做有些多余。这西郊的香山方圆上百里,只要徐承墨神识铺开,只怕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哪里能够回避得了?
但,人有时候要的就是一个形式。
苏茉站在原地,她举着伞。雨已经停歇,风吹过,坟前的松树会摇晃几滴雨下来,打在伞上,发出噗哒的声音。
“徐先生,您有什么吩咐?”苏茉问道。
对方喊她是苏小姐,如此疏离,苏茉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喊一声伯父。这样掉身份的事,她做不出来。
“他的生日是九月十八日,再过一个月,他就该有二十四岁了。他的妈妈也死了有二十四年了,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徐仲文说完,看了墓碑上的照片一眼。
想到此刻,徐承墨听到这句话后的心情,自己的生日是妈妈的忌日,苏茉冷笑一声,“谁不会死?谁能永远活着?生死轮回,自然规律,便是连神仙都免不了入世历练。生与死,便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您活了半生了,怎么还没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