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被完全拽出水面,掂量着上面的重量,爷孙俩欣喜无比,这次放网显然收获不错。
两人费了点劲,将渔网拽上渔舟,就在渔网展开的瞬间,一道绿光冲天而起,迅速染亮了方圆百丈的水域,这光芒晶莹剔透,柔和冲淡,煞是好看。
脑子经过短暂空白的爷孙俩,随即反应过来,看这动静,感情是网到传说中的璎鱼了。
与此同时,这绿光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江面上打渔的其他渔民,江临镇的权贵势力也被惊动了。
“是璎鱼,有人网到璎鱼了!”
“十年了,终于有人再次捕获璎鱼,不知是谁有如此福缘!”
“这璎鱼值钱啊,随便卖给哪家权贵,几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
“看,那不是余得水爷孙俩吗?感情是他们捕获璎鱼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有了这璎鱼,三斤的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我看这余家祖孙得了这璎鱼,可未必是好事,搞不好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得搭进去!”
……
余得水爷孙俩此事也是激动万分。
老人颤抖着双手,把手伸向渔网中那一尺长犹如碧玉树叶的怪鱼,两眼禁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着:“斤儿,这下你的病能治好了!”
余三斤自然也是激动无比,这璎鱼是他续命的宝贝,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能不激动吗?可以不激动吗?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唐家血的教训烙在他的脑海中,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绝对不能让唐家的悲剧,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他内心咆哮。
余三斤猛地抓住爷爷的手:“爷爷,我们先别高兴,得了这璎鱼,是福是祸还未为知!我们须好好想想办法!”
余得水也清醒过来,讷讷然不知所措。
余三斤脑子快速转动,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好对策,因为周边的渔民出于对璎鱼的好奇,已陆续朝他们围了过来。
他抱起璎鱼,专门装进身旁一只木桶里,如此宝贝他可不敢像其他鱼类那般一窝蜂倒在鱼篓里。
啪嗒一声。
从鱼嘴里掉出一只生锈了的铜币,绿油油的,通体泛着铜锈,甚是怪异。
余三斤眼下没有时间去考究这铜钱,顺手将其捡起,收入怀中。
余三斤本来就是极其机灵的人,他将璎鱼拾掇好后,脑子也清晰起来,初步已有了计较,他郑重地对余得水说道:“爷爷,接下来你要按照我给你说的做,否则咱全家都有危险!”
余得水就一老实巴交的渔夫,一生人过得是无惊无险,能有什么想法?遇到这种危机,眼下是满脑子浆糊,听到孙子得话,忙不迭点头答应。
“爷爷,等下我们把舟靠岸,你将璎鱼交给我,你马上带上我爹娘和仙儿,马不停蹄赶往神门宗。家里轻便的细软可以带上,其他该扔的都扔掉,你们乘舟走水路,顺流而下,三百里路程,有四五个时辰定能赶到!”
“记得要快,到了神门宗,你就跟上宗的仙人说我捕获了璎鱼一尾,但被世俗的权贵势力给截住了,无法亲自送来,你说这些权贵势力根本没将上宗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侮辱仙人。对方一听此番话,自然会火冒三丈,前来兴师问罪,届时便可解我危局。”
余得水听了孙子的话,连连点头,但想了想又不免担心起来:“斤儿,那你一个人留在江临,岂不危险?”
“爷爷且听我说,孙儿敢留在江临,自然是有万全之策。试想,这些权贵势力盯住的只是璎鱼,只要璎鱼在他们掌控范围内,我便不会有危险!”
“我携璎鱼留下来拖住他们,是为今唯一的办法,而权贵势力不止一家,在他们没有商榷好分配方案之前,必然是狗咬狗一嘴毛,我就抓住他们这点,让他们斗起来。只要他们为了璎鱼斗起来,一时半会肯定消停不了,足以拖到你们为我搬来救兵!”
余得水欲言又止,眼下孙儿所言句句在理,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对策了:“斤儿,那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实在不行,把璎鱼给他们便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余三斤拉住爷爷双手,安慰道:“爷爷放心,孙儿自有分寸!”